昏暗的空间彼此身上的气息都清晰可闻。
谢霖等了许久,该爬到里侧睡的人却在小心翼翼地拉他的袖子,似乎想窝进他怀中。
不过谢霖这会儿已经清醒了。
想到沈兰若,他直接将袖子从丸子手中抽走。
察觉丸子还想扯,他开了口,拒绝的意思很明确:“快睡吧,夜深了。
”
说罢,翻了个身背对过身去。
拒绝的意思很明确,丸子眨了眨眼睛,还是将自己一只手塞他手心。
谢霖犹豫了片刻,只当睡着了没察觉便没甩开。
翌日,丸子睁开眼,汀兰苑已经没有谢霖的身影了。
贴身丫鬟直言,姑爷一大早便起身急匆匆地走了,连早膳都没用。
丸子于是打了个哈欠,收起可怜兮兮的表情,又躺下去。
再睁开眼,天色大亮。
谢家的长辈对新婚夫妇很是宽厚,谢家大家长甚至还当众打了招呼让丸子不必每日的晨定昏醒。
丸子这般睡到日晒三竿,汀兰苑也无人说敢些什么。
而另一边,谢霖因昨夜失控之举心有愧疚,一大早便去了凝香院。
沈兰若昨夜一夜未眠。
听下人说谢霖在外面等,她狠了心叫人拦着不准他进来。
谢霖一看这阵仗就知她又跟自己呕上了。
顿时脸一黑,喝退拦他的下人,大步往内室走去。
按理说,男女七岁不同席。
沈兰若已经十六了,谢霖这般直闯沈兰若闺房是万万不合规矩的。
但在谢家,能管的谢家二太太不曾出言管过。
沈兰若虽坚持不叫谢霖成亲前碰她,却也没觉得这般有何不妥。
谢霖于是就保持着这习惯,至今没改过。
沈兰若一看到他,也不说话,眼泪倔强地流下来。
谢霖一看心里便是一痛,连忙大步上前。
到底还顾忌着沈兰若的坚持,他没有将人揽进怀中,只在床榻的三步远的地方站定,神色略有焦急地问她怎么了。
沈兰若不说话,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顺着脸颊往下落。
谢霖没办法,只能哄。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木盒,作势要递给沈兰若。
这是他昨日出门会友,特地去玲珑阁一趟带回的兰花白玉簪。
上回带谢家姊妹出门,谢家姐妹在选首饰,只沈兰若没提一句想要。
不过谢霖时刻关注着她,自然知她看了这支簪子很久。
沈兰若略有迟疑地接过去。
谢霖看她不哭了,心里松了口气,“快打开看看,可喜欢?”
盒子打开,里头一支上好的羊脂玉兰花簪。
通体莹润的色泽,雕工细致,触手温热。
这是她上回在玲珑阁看了好久的,不过因为价格实在是高,没好意思开口让谢霖买的那支簪子。
沈兰若十分惊喜,她小心翼翼地合上木盒,刚哭过又想笑,一时间委屈巴巴地看着谢霖。
谢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