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就得有鬼子来回溜达放哨。
要是
你挂半空中叫鬼子瞧见了,开枪打你你是个死,松手摔下去你也是个死!”
仿佛是叫莫天留这番话给吓唬住了一般,城墙外再没了沙邦粹说话的动静,隔了差不多一碗茶的工夫,一条用麻线、藤筋编成的手指头粗的细绳被扔过了城墙。
抓起那拴了块石头的细绳看了看,莫天留一边将那细绳绑到了废园子里的残破石廊柱上,一边低声嘀咕着:“这棒槌还行,还知道光扔绳子不成,还没傻到家……得了,爬吧!”
伴随着莫天留扬声吆喝,原本松松垮垮的细绳骤然一紧,猛地左右摇晃起来。
不大会儿的工夫,沙邦粹那健硕的身形已经出现在了高耸的城墙上。
松开了手中抓着的细绳,沙邦粹低头看了看站在废园子里的莫天留,很有些犹豫地朝莫天留低叫道:“天留,这城墙上就没个能拴绳子的地方,我……我怎么下去?”
瞪圆了眼睛,莫天留抬手指了指城墙下的空地:“这还用问我?跳下来呀!”
“可这也太高了……”
“行!你不跳也成,那你就站在城墙上等着鬼子过来宰了你吧!等我回了大武村,我再告诉村里的乡亲,就说你沙邦粹是个包样子货,瞧着人高马大,可肚子里生了个兔子胆!”
“我……我还是不敢……要不我还是走城门吧?”
很有些得意地举起手中抓着的细绳,莫天留嘿嘿坏笑着朝沙邦粹晃了晃绳头:“行!你跳城外边去走城门吧!”
哭丧着脸,沙邦粹看着莫天留手中不知道啥时候拽回去的绳索,狠狠地一跺脚:“天留,你又坑我……”
无可奈何地咬了咬牙,沙邦粹从城墙上纵身一跃,如同砸夯般地跳到了废园子中的平地上。
半弯着腰揉着发麻的脚踝,沙邦粹愤愤不平地嘟囔着:“下回可再不听你的了……哪回你都坑我……打小你就坑我,从来都坑个没够……”
麻利地将那用来爬城的细绳收拢好藏到了废园子中的石廊柱下,莫天留返身扶起了一个劲揉着脚踝的沙邦粹:“我这哪儿是坑你呀?我这是有好事照应你哪!”
一把甩开了扶着自己胳膊的莫天留,沙邦粹就像是个赌气的孩子一般,拧着脖子低叫道:“从小到大,你能有啥好事照应着我?哪回不是你要偷驴就叫我拔橛,得好处的是你,挨打的是我……”
“这回是当真有好事照应着你!我问你,走了一整天了,你饿不饿?渴不渴?”
“早饿了……这不是还要进城给村里乡亲寻药,压根就没顾上吃啥东西……”
“还不是?跟我走,我带你去吃好的!二指宽的白面条子,宽汁的软溜肉段,说不准还能上条红烧鱼呢!”
“真有这好事?!那……队长和老孟呢?怎么不见人?”
“这事情不能叫上他们……”
“为啥?”
“……棒槌,我跟你说句实话——那福缘药号的刘红眼,在清乐县城里边可不止一家买卖,这你知道不?”
“知道!他不还开了间百味鲜饭馆吗?听说那饭馆原来的东家,就是他勾连着日本人给赶走的,一个大子儿都没花就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