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将军,晋南山高水远,有些事还未来得及传到帝都,但安乐寨投诚之际,孤派去晋南的暗卫替孤捎了些话回来。
”
“哦?什么话?”任安乐挑眉。
“暗卫有言,晋南千里国土的儿郎皆称将军天人之姿,皆倾慕之,奈何将军风流不羁,惹了不少桃花债,这才远赴京城,如今孤总算明白传言非虚,将军这般情深,钟于一人自是妙事,可若对人人皆是如此,孤着实无福消受。
”
瞧见韩烨眼底一派清明,任安乐闻言,瞳中深情骤然消散,逸出几点笑意,耸肩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古人诚不欺我也!想不到晋南弹丸之地的事殿下也一清二楚,难怪今日会刻意邀约,怕是担心我祸害了温小公子吧?”
任安乐说话坦荡直率,韩烨倒是对她多了一抹好感,摆手道:“将军言重,孤今日请将军入东宫,还有一事。
”
“殿下直说无妨。
”
“如将军这般豪气干云的女子孤平生少见,将军既然心怀天下,有将帅之才,不如戍守边疆一展抱负。
当年的帝家家主德仁苍生,世人皆颂,将军何不效仿?”
任安乐十四岁执掌安乐寨,北抗朝廷大军,南迎盗匪水寇,历经百战,无一败绩,声名显赫,大靖立国二十载,除了十六年前隐世不知生死的帝盛天,还未有一个女子能如她一般威震云夏。
如此人物甘于平凡,实在太可惜了!
不得不说韩烨对待任安乐的态度完全传自魏谏,师徒俩有着惊人的默契。
夜色渐凉,任安乐却不知从何时起敛了笑容,头微垂,掩下的眸子瞧不出情绪,只能听到她清冷得过于淡漠的声音。
“殿下,帝盛天确实德仁苍生,可是……结果呢?”
韩烨顿住,皱眉抬首。
“帝家禅让天下,帝盛天得百姓称颂又如何?胜者王侯败者寇,如今的盛世江山,还有谁记得帝家和帝盛天当初所为的一切?樯橹灰飞烟灭不过帝王一句话罢了。
”
“任将军!”
明明是毫无情绪的眼神,却偏生让人生出严冬的寒意来,这斥责来得太过突然。
韩烨低声呵斥,握着棋子的手猛地握紧。
任安乐抬首,眼底云淡风轻,像是没有看见韩烨的失态一般感慨而论:“所以啊……做帝盛天那样的人太累了,殿下可知为何我从未败过?我天生一副贪生怕死的性子,为了保住这条娇贵命,自然不能败于战场之上。
如今朝廷招安,我一介妇人,在京师弄个散官混日子,再寻得好夫婿嫁人了便是,要那么大的雄心壮志做什么,怕是不能承殿下美意。
”
韩烨安静地听着任安乐以无比正经的神色一股脑倒出任谁听都是扯淡的理由,半晌没有言语。
任安乐喝完茶杯里最后一口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