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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子五月诗歌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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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8 昨天我跟她,又提到这个年代 我说,要是那时我认识你该多好啊 至少我们可以 拥有青梅竹马的名义 我不否认再这样的假设 我已经习惯了夏天,傍晚,临窗而立 呆呆地看着街道上的人们和车子 他们都做ài,也做梦 像我五六岁的时候 爬在地上,掐死青虫 再把那些小尸体搬到蚂蚁的洞口 母亲,会在木屋里叫我 拍拍我身上的泥土 我内心,没有一丝感慨。

     初夏的妄语 下午,传来雷声的云层 犹如自设的陷阱 我和几个同事,躲在室内 一个拿着镜子 一个在翻日历 一个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地听着mp3 如果我可以出去就好了 看看即将要下的雨 开始是一滴一滴地砸我的影子 最后是一瓢一瓢地倒在我的脑壳 我们谁都没有喊疼。

     2007-5-28临 重金属 回到当初的夜晚,我和父亲 都活得好好的。

    在楼子里,他拆掉蛇皮 我摆弄自己的木头玩具 夜像一个子宫,我们像一对兄弟。

     萤火虫张开羞耻的屁股扑过来 几近熄灭的村子,在星月下脱落而去。

     柴刀镇住龛口,铁柄外露 一种含冤之铁,生于火炉,死于 坚实和渴望。

    但此时 两只大小不一的鬼,从我眼睛里升起来 追我,抢我的刀子。

    父亲沉默不言 沾染那些虚幻之象的 都沉默不言,站在楼梯口 呜咽的柚子花一瓣瓣凋落 月光爬上犁铧,这口子雪亮的宇宙 我看见父亲从中间跳过去 犁铧上的光瞬间就射了过来 落在柴刀上,像被获救的蚕子 换得凡骨,顺着召唤的稻草往上爬 夜,万物,都只剩黑乎乎的影子,一半是我 一半是心中的鬼。

    那些年,父亲把用过的锄头 放在檐口的泥地,每个夜里 去看望它们被夜露打湿的身子 父亲柔软的眼神像为死去的故人 打开回家的门 现在的父亲,好好地活在木楼子里 昨天夜里,我梦见年过花甲的父亲 在摆弄他的家什:锄头,柴刀,犁铧 还有他那把硬实而又更深人静的老骨头。

     2007-6-2 北斗大桥 风过大桥,护栏得先把自己的放倒 生活在近海的鱼类,把眼睛 睁破,这一刻才足以从体内泯灭险象 路过大桥的人,还能身怀礼节吗? 流窜于明晃晃的流水之上,一个人 或是一群人,怎么低劣,坐到公共汽车上 也别忘了给孕妇、孩子和老人让座。

     2007-6-3 注:广州市番禺区的一座公路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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