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打摆子一样不停颤抖,是他害了它们,如果他没有给它们吃那些布丁,它们不会死得那么难看。
一个恐怖的念头浮上脑海——会不会它们的今天,就是他的明天?
这念头越来越强烈,让他几乎无法再在这里待下去。
凌晨的时候他爬上了层的天台,用一把尖头钳拧开了通风管的堵头,沿着脏污的管道爬出了别墅。
伊澜的冬天冷得彻骨,当他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穿得太少了,但他已经没有时间回去加衣服,他忍着寒冷变成了兽态,展开稚嫩的翅膀迎着寒风往远处的树林飞去。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也完全辨不清方向,只是下意识地想逃走,离开这个地方,离开昆比,离开那些邪恶的布丁。
寒风刀一样割着他的身体,露水凝结在他的羽翼上,变成冰,让他越来越冷,越来越累。
当天大亮的时候,他不得不落在一条结冰的河边,让自己休息一会。
当搜救犬从河对岸冲过来的时候他完全吓傻了,连变成兽态逃走都完全忘记,赤足跌跌撞撞往树林里跑去。
十几头经过特殊训练的狒狒犬很快追上了他,将他围在中间,撕咬他的裤脚,将他拖倒在和着碎冰的泥泞里。
“带他回去。
”昆比循着狒狒犬的声音找到了他,但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靠近他,抱起他,而是隔着远远的距离看着他,冷冰冰地吩咐手下的保镖,“把他交给医生。
”
约普躺在泥泞里几乎冻僵,模糊的视野里只看到养父混沌的轮廓,他张了张嘴,但什么话都没能得出来——他实在不知道是应该呼救,还是应该尖叫。
在别墅底层的实验室里,约普度过了他有生以来最为恐怖的一个夜晚,平时和颜悦色的医生像是换了个人一样,用药物强迫他变成兽态,用闪着寒光的剪刀剪掉了他羽翼尖端所有的翎毛。
“这样你就再也飞不起来了,我的家伙。
”他微笑着将剪下来的翎毛收集起来,用红色的缎带束成一束,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这就算是我送给你的成年礼吧。
”
虽然翅膀根部被注射了麻药,约普还是疼得昏厥过去,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人形态,肩部火辣辣地疼痛,连举起胳膊做不到,一束用红缎带扎着的白色羽毛放在他的枕畔,旁边是一张心形的卡片,上面写着:“给亲爱的约普,生日快乐,你忠实的医生。
”
外面下了雪,透明的雪花大片大片落在枯枝上,给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约普颤抖着爬起来,抱着胳膊将脸贴在窗户上,看到院子里堆起了一个大大的雪人,雪人戴着黑色的帽子,对着他笑,像是一个邪恶的嘲讽。
他哭了一整天,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是马上死掉,还是继续活下去。
夜幕降临的时候他试着用裁纸刀切割自己的动脉,但最终放弃了,他怕死,比吃布丁还怕,他得活下去。
肩背的疼痛一直折磨着他,吃了止痛药也不管用,他的神经系统已经变异了,普通的药物根本无法起效。
他抱着胳膊在大床上翻滚,变成独角兽舔舐自己光秃秃的翅膀尖,解开绑着羽翎的缎带,试图把被剪掉的翎毛再接回去,但一切都是徒劳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