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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容珩独自一人守了七天孝,再守了七七四十九天坟。
这期间,燕婉娴都没来陪过他一次。
而是带着宋云策游山玩水,泛舟赏花。
几年过去,那个女人早就忘了容家的遭遇,也忘了容珩在那场大雨中昏厥晕倒,高烧半个月才能下床。
燕婉娴似是也想起了陈年旧事,冷冽的神色多了几分不自然。
“他若回了燕府,差人来云锦别院通报一声。
”
说完,她甩袖转身而去。
身躯穿透容珩透明的灵魂,带来一阵穿心透骨的噬痛。
他捂着虚无的心口,只觉得那个位置呼呼刮着冷风。
他跟着燕婉娴一路前行,到了护城河的拱桥边。
一群百姓陆陆续续往河堤边跑。
“听说前几日有人跳河了,今天才打捞上岸,衙门正在找仵作认领……”
容珩呼吸紧滞,自己跳河这么多日,尸体终于被人发现了吗?
他下意识看向身侧的燕婉娴,女人紧抿的红唇没有任何情绪外泄。
燕婉娴看着人群围着的地方,隐约可见草席上被白布掩盖着的身躯。
她鬼使神差的往前走去,黑色靴子踩到了一片破碎的衣角。
侍卫掀开遮盖面容的白布,一时愣住。
“大小姐,是具男尸。
”
第4章
被冰冷的河水浸泡了三天三夜,此刻尸体肿胀得看不清容貌。
燕婉娴皱眉瞥了一眼,浮肿发白的脚踝缠着沉重的粗铁环,一看就是一心求死之人。
被水草和淤泥浸染的衣裳已经辨别不出原本的色泽,只隐约瞧出碎布料镶着几根金丝。
“不认识。
”
她莫名松了口气,大步便往前走,似乎多看一眼都觉得晦气。
容珩看到她神色的变化,再看向自己那不成型的尸体,急忙追上她的身影。
“燕婉娴,你再仔细看看,这是我还未娶你时穿的黑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