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交代。
”
“是条汉子。
”
穆元骁轻扫了蒋鸣铮一眼,接着道:“蒋国舅是在蜜罐中长大的士族子弟,这些权贵们善使用来逼问的伎俩,想必都听惯了。
”
“那这……小人该……”
“既然他是蜜罐里泡大的,那就给他上舐刑,如此才体面。
”
卷宗记载,舐刑,将犯人浑身涂蜜,将人置于瓮中,让爱食蜜的蛇虫鼠蚁啃噬其血肉,不出一刻钟,犯人哀嚎不止,痛不欲生,尽数交代。
蒋鸣铮闻言瞳孔震缩,随即冷声道:“几年不见,手段见长,阴毒倒是不输于在下。
”
“你说了,我给你个快活。
”
蒋鸣铮见他还是不肯相信,阖眸道:“当年你从凉州逃走后,桃苑走水,大场大火,烧坏了我的满院桃树,也带走了住在桃苑的人,不信你可以去查。
”
穆元骁一震,心中慌乱,不过并未显露,而是连夜亲自策马去了凉州。
待十多日回来后,他便彻底疯了。
“此话当真?”
崔盈大惊失声,快到冬至了,也是画九的生辰,崔盈正在后院同徐氏,领着丫鬟们一起包饺子。
听到门房来禀说是裴大人找她,徐氏闻言让她快去,那副生怕她怠慢了裴大人就嫁不出去的模样。
等她到了后门,裴子都也不与她讲究什么男女大防了,而是告诉她,定州朝廷的人打进了洛邑,景王之子已经称帝。
他们也得做打算,盖因当时两方人马来寻他们时,为了安稳,濮阳如同墙头草一般,摇摆不定,现下若是应对不好,只怕要清算。
对于这样的局面,崔盈似乎早有预见,虽然她在这个时代生活了那么多年,可是有些东西就是这么根深蒂固地告诉她,她不是这里的人。
这是一个书中的世界。
譬如,她现在仍旧无法接受自己的丈夫纳妾,亦或女人成日在屋里绣花。
只是在裴子都口中,她听到了一个让她惊悚甚至于难过的消息,新帝入住洛邑,封昔日兵马副帅穆元骁为摄政王,却没听到穆元承的消息。
蒋国舅昔日昭仁年间同已自裁的祸国帝姬,勾结外敌构陷忠良,如今还拒不交代玉玺下落,被新上任摄政王下令车裂了。
崔盈听完这个消息后,如遭雷击,她想象不出来,那个捧着小鸟傻乐,给小鸟的亲手筑巢,还跟她在廊下拌嘴的少年,会变成这样……
“自然当真,我为何要骗你?盈娘,你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