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灭了一两支的烛火。
见他没什么反应,开始胡来,吹灭了一大半。
穆元骁全神贯注之际,纸上光亮遽尔黯淡,连带着字儿也模糊起来,他揉了揉练字练到酸麻的手腕,后转头不满地望向方才还哭哭啼啼,很快又笑靥如花,并且在榻上胡作非为的表妹。
只觉女人的心思,实在叫人琢磨不透,就跟他娘孟氏一般。
看着屋里多了些女人物件,床榻乱糟糟,心中微恙,若不是平日表妹待他好,人又有趣,还会烹煮佳肴,他定要,定要狠狠罚她,他最讨厌屋里乱糟糟的不成样子,更何况是他的床榻。
他原是忍耐下来了,只是在表妹得寸进尺还将烛火给熄灭后,他才做出了抗议。
“表哥,这屋里太亮了,阿盈睡不着。
“
崔盈低着头攥着锦被,看着被她在攥得褶皱的锦被,原本微蹙的长眉,立马死死拧起,恨不得夹死一只苍蝇。
他起身大步走来,将那可怜的锦被从崔盈手里抢了过来,然后抚平了那几个褶儿,轻轻放在她身上,还将四个被角拉得极为平整。
“好好睡觉。
”
该死的强迫症,谁睡觉还能保证被子不乱的,崔盈嘴角抽搐,他这盖法,是从人民医院太平间学过来的吧。
不过她面上还是极为乖巧点头,“知道了,表哥,你快去练字儿吧,都亥时了,也该歇下了。
”
听到的亥时两个字,穆元骁好像想起什么,动作麻利地走去灯树旁,将刚才被崔盈吹灭蜡烛重新点上了。
见此情形,崔盈差点输出某些国语,深秋时节,她就穿着单薄的亵衣下床吹灭蜡烛,冷得她两股战战,这傻子又给点上了。
“表哥。
”
她这一声极其幽怨,调子拉得老长。
穆元骁顿足,不解地扫了她一眼,似乎对于她突如其来的幽怨不甚理解,他觉得自个对表妹已是十足的好。
“阿盈睡不着。
”
崔盈嗔怪着,还那双漂亮的眸子,像是带着钩子去瞄他。
可惜媚眼抛给傻子看,人家正忙活着呢。
“表哥!屋里烛火太亮,阿盈睡不着。
”
“哎呀,睡不着嘛。
”
“表哥。
”
“五郎。
”
“相公?”
她声音放大了些,穆元骁看着宣纸上一团污黑浓墨,有些不高兴,表妹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