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级第五?”
“……班级第五,年级十一。
”说出那瞬间,程溯莫名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徐惠沉默了,胸口上下起伏,酝酿着滔天怒气。
程溯后退了一步,内心忐忑。
上次考这么差是多久前的事了?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他跪了一晚上,冬天,也是像现在这样,外面下着雨。
徐惠冷不丁地问,“他呢?”
程溯抬眼看她,知晓她说的是程会卿,这是她最后的底线,只要程会卿名次在他前面,迎接程溯的将会是最恐怖的言语羞辱和冷暴力。
“……比我高一分。
”
啪的一声,徐惠的包砸在地上,手机从未拉的外层摔到地上,弹在程溯脚边。
程溯低头,看到亮起的屏幕碎开一张蜘蛛网状的裂痕。
他克制住自己弯腰去捡的欲望,佝着身子站在她面前,等待着暴风雨的捶打。
“程溯!”果不其然,徐惠尖叫起来,“你都在读什么书,平时晚上学到那么晚是装给我看的吗?我每天这么辛苦,不就是希望你能争点气吗?你看你在干什么!你就这么回报我的?”
程溯一声不敢吭,任凭她抓着自己的肩膀摇晃。
“那个婊|子生的都考不过,你读书读哪里去了?”
程溯脸色煞白,大气不敢喘。
“那个贱货能养出什么好东西,她儿子还要抢你的位置,一个私生子,他以为自己很光荣吗?”徐惠恶狠狠地咒骂,“你给我抬起头,装可怜给谁看,你还委屈上了?我缺你吃的还是用的了,我一天晚上加班到十点钟,回来看到你张脸,你以为我开心是吗?”
程溯气弱声嘶,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一定考过他。
”
“长得跟那个烂人一模一样,我看到就恶心!”徐惠口不择言地骂,“你要不是我生的看我还管不管你!”
程溯眼圈泛红,苦涩涌上喉头。
他最怕她这么骂自己,任何与程宇义有关的事物都能让她直接发疯。
十一岁的时候,程溯耳朵因为被重物砸了进医院,就是因为他在徐惠面前说了一句爸爸的好话,手上的遥控飞机被她砸了个粉碎,她抓起桌上一个裂口的杯子朝着程溯狠狠砸去,程溯下意识偏头闪躲,正中右耳。
他在医院住了两个星期,右耳听力到现在还有些影响,一激动耳朵就会泛红。
徐惠骂够了,甩下一句,“这学期家长会我是不会去的,你自己跟老师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