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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前,她比其他人都走得慢,解说员的声音慢慢远去了。

     那些玻璃柜里展出的物件,日常家居,装饰珠宝,武器书籍,被后人小心翼翼地搁在丝绒垫底的展台上,它们好似铺开了苍白的画卷,织出了当年的繁华景象,历历在目的是曾经血淋淋被凌迟的记忆。

     一刀一刀划了下来,揭开了痂,她看着它们走过。

     钻石袖扣。

     ——宫殿歌舞升平,他伸出手对她邀舞,裙角飞扬时她踩不小心到了他的脚,他却对她笑笑继续着舞步,袖口的钻石扣子水晶灯光下泛出璀璨的光。

     鸽血红宝石头花。

     ——第一次舞会,她穿上洁白的礼裙时他别了在她头上,挽出了一个花苞。

     白瓷烫金云纹茶杯。

     ——她从歌剧院回来被故事里的男女伤到,闷闷的不发出声音,他坐在她身边摸摸她的头发,哄着她一点点喝下奶茶吃掉饼干。

     七煌宝灯镂空熏香炉。

     ——她在熏香冉冉的浴室里给他擦身,他却把她拉下水,水汽蒸腾中霸道湿吻。

     金尖羽毛笔。

     ——深夜他放下笔抬头看向赤脚站在门口的她,露出无奈的笑容,说话的时候,黑色睫毛温柔地覆住了幽绿色的眼眸。

     菲特,睡不着么? 她最后在陈列馆最大的展馆内看见了镇馆之宝,加里弗雷德家族的手杖。

     风隼族徽,笔直干练的杖身,抽出来便是一把寒光凛凛的银雪长剑。

     ——她在夜里跌下了山崖,他跟着跳下去,用剑停下两人下坠的的趋势,她在怀里抖,他的声音也在抖,他说,别逼我,菲特。

     她闭上眼,身旁游客一波一波流动般掠去。

    展览馆里的光很亮,开着的空调冷气让她发冷。

     她捂住了脸,几乎支不住身体,微微颤了几下,还是蹲了下去。

     自己果然不应该来这里。

    记忆是那么鲜活辗转,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谁都会为自己喜欢的人找借口。

     不是故意的,有原因的,有苦衷的,就算是的,也一定是被逼的。

     她曾经是是多么希望他是真心爱她的,可是现实就在眼前,如今繁华安定的人间。

    那一场血灾之后,爱啊,喜欢啊什么的,都成了苍白可笑。

     可是如今又怎样呢,他已经死了,死了很久再也回不来了,无论如何她都再也见不到他了,他是真的死了,除了那个戒指没有留给她任何东西,其余的所有被展出在空旷冰凉的博物馆里。

     她真的是孤零零一个了。

     转到最后一个展间时人已经很少了,解说员是个年轻的女孩站在一旁。

     “啊,小姐您好,需要解说吗?”她微笑着示意展厅中间的玻璃展台,“这是第二件镇馆之宝哦。

    ” 她抬起头,展厅正中央陈列着一幅油画,装裱的工整,冷光打了下来,照亮了古老油画上小女孩的笑脸。

     “它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它是詹姆十世国王为数不多的真迹之一,众所周知,詹姆十世年轻时颇爱绘画,有不少名作传于后世,这幅是他早期所绘,据专家考证是十三四岁的少年时期,大家看,”她指向油画中小女孩的脸,“其笔法之精到令人惊叹,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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