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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决战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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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威严?谁说卖秘籍便是有失威严的事?你究竟是想重火宫继续存活,流芳百世,还是用两本秘籍,换回以前的威严?” “可是,可是……总有别的方法啊。

    ” “你说,还有什么方法?” 朱砂欲言又止,一直缄默。

    确实,这几个月以来,雪芝已经用尽了所有的方法。

    再抬头看看她,她不曾同时管理过重火宫的内外物役,连续不分日夜地操劳,让她整个人瘦了一圈。

    朱砂更说不出一个字。

    雪芝道:“重火宫所有招式心法都是相辅相成的。

    除了《混月剑法》,你不能通过只修炼任何一本秘籍,而到达高手的境界,这也是我们至今依旧神秘有力的原因。

    《天启神龙爪》若无《帝念诀》的辅助,只是普通的掌法。

    而《飞花心经》是为《混月剑法》而谱写的心法,光会内功有什么用?” 朱砂垂头:“我知道了……” “既然银子可以再赚,秘籍也可以再写。

    ”雪芝说得自信满满,不容抗拒。

     很快到了各大门派前往重火宫议价的日子。

    人比雪芝预期的要多,预设的三四十把椅子远远不够用。

    但是,无论整个大厅多么拥挤,站在最后一排的六个人周围总是空荡荡的,无人靠近。

    那六人当中,带头的正是身穿白衣,头戴黑面具的七樱夫人。

    只是这一日,上官透没有来。

    两名童子一人捧着一个金线宝箱,站在雪芝身旁。

    宝箱的盖子打开,崭新的秘籍簿子静静地躺在红丝绒上。

    一阵客套话过后,雪芝道:“先是《天启神龙爪》,请各位出价。

    ” “五千。

    ” “五千五百。

    ” “五千七百。

    ” “五千八百。

    ” “六千。

    ” “一万二。

    ” 最后那个声音一出,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气。

    然而七樱夫人只是嘴角微微扬起,等待着别人的发言。

     “一万三。

    ” “一万三千五。

    ” “一万四。

    ” “一万五!” 七樱夫人道:“三万。

    ” 一阵沉默后,有人大声道:“三万五!” 七樱夫人道:“七万。

    ” 这下人们窃窃私语,目光都投向月上谷来的六个人。

    这已经远远超过雪芝的预料。

    她之前的打算是三万,可裘红袖喊价的方式是那样特别,每次都翻一倍,让别人无话可说——难道他们是上官透派来捣乱的?不知过了多久,人群中依然无人出声。

    雪芝道:“好了,七樱夫……” “八万!”一个略微发颤的声音响起。

     七樱夫人则是淡淡一笑:“十八万。

    ” 这时,她身边的一个血樱子低声道:“女人,二八一十六。

    ” “哦,对。

    ”七樱夫人回头,也压低声音道,“唉,叫都叫出来了,别让我丢人可好。

    ” 半个时辰后,七樱夫人让人搬了六个装满银两的巨大箱子入门,将两本秘籍纳入囊中。

    人群渐渐散去,付了银子之后,裘红袖摘下面具,叹了一口气:“一品透真是越活越不洒脱。

    妹子,当年我第一次见你时,你还只是个单纯的小女孩儿,单纯得让我们都担心,你会被他欺负。

    但我如何都不会料到,真正厉害的人是你。

    无论是作为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你都很成功。

    ” 仲涛只走到雪芝面前,拍拍她的肩,道:“一品透很想见见他儿子。

    ” 雪芝原想问,那他为何不直接过来见?但想想俩人多年未见,距离已离得太远,她在太虚峰上说,想和他重归于好,他的态度也难以琢磨,所以宁可一人挨着寂寞之苦,也不愿再向上官透低头。

    刚好,适儿时常没日没夜念着要回到爹爹身边,她也感到头疼。

    她让人将适儿送到月上谷,下定决心,再想他也不会在三个月内让他回来。

    上官透会知道,这些年她一点也不好过。

     这之后,重火宫里的一切都有了明显的起色,不过有两次小插曲,让雪芝感到不好意思,又很不愉快。

    一次是护镖的事。

    虽然试图弥补过,但经过宇文慕远之前的折腾,重火宫的信誉有了一定影响。

    可是突然一日,有人上门拜访,主动送来了个大生意:从苗疆护送一批珠宝到洛阳,薪金过万。

    条件是最少让四大护法其中两个当镖师。

    这么多银子,雪芝当然同意。

    但等货到洛阳,两个护法回来以后,却带回来珠宝商说的话:“开始我原欲让月上镖局护送,但苗岛主说近日人手资金紧缺,让我们找重火宫。

    结果很是满意,替我多谢雪宫主。

    ”另一次是月上谷闹事。

    一批月上谷的弟子喝醉了借酒发疯,砸了重火宫安阳的武馆,还伤了好几个学徒。

    雪芝听了这个消息,只说叫他们赔偿,但刚放话出去不多时便已后悔。

    很快,苗见忧亲自拜访了雪芝,赔礼道歉后说,因为谷内缺钱,所以不能赔银子,只好赔几段布匹以谢罪。

    看着那几车以寸计价的洛阳福氏锦缎,雪芝断然拒绝。

    苗见忧笑盈盈地说,宫主这样和我们撇清关系,是打算与月上谷过不去?雪芝说当然不是。

    苗见忧转身便走。

     发生了两次“不经意”和“不小心”的事,雪芝少走了不少弯路。

    可是,上官透这样刻意疏远她,又在她面前摆阔的气势,令她的自尊很受挫。

    她磨墨提笔,准备写一封信去狠狠骂他一顿,结果这一写,便是一个晚上不眠不休,扔了满屋的废纸团。

    可到最后,满满的长篇大论都被她尽数删去,只剩一句话:“上官谷主去了何处?还我儿来。

    ” 她怕上官透回信冒失又被人发现,那之后便日日到驿站候着,但凡有长安来的信,便会去查个彻底。

    然而,等了近十日,除了门派事务信函,她并未收到任何长安人士的来信。

    到第十一日,她却收到一枝来自苏州的樱花枝条。

    花枝下面扎了一封锦书,打开一看,熟悉的飘逸字迹尽显眼底,却也如她惜字如金: 芝儿如晤: 折花逢驿使,寄予禹都妻。

    姑苏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 改编自北魏·陆凯《赠范晔诗》。

    此处意为:折花时遇到了信使,寄给禹都登封的妻子。

    苏州没有什么可以送的,且赠一枝春日樱花聊表我的思念。

     ] 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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