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涂、涂着玩的。
”
手却又一次被握住,只是这一次力道小了很多。
上官透把她的手拉到灯光下,微微蹙眉:“怎会伤成这样?都红了?”
“不碍事。
一点都不疼,就是不大好看。
”雪芝连忙把手抽回去,“有什么事吗?”
上官透怔了怔,道:“我来告诉你,明天便让那四个人出发。
”
“什么意思?”
“穆远是否便是公子,与他的身世有关。
我知道穆远经常去一个叫太虚峰的地方,那里藏有一个记载他身世的手卷。
若他们能够顺利取到那手卷,便可真相大白。
”
“嗯。
”雪芝认真听他说着,但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真的一点都没有变。
不知道是由于常年在冰窖中的缘故,还是他在她心中一直都是这样。
她无法不去留意他每一个神情,说话的每一个音调。
上官透道:“你有在听我说吗?”
“我在听。
”
“我说了什么?”
见她久久尴尬难言,他道:“算了,明天再说。
你的手给我看看。
”
雪芝只得乖乖地伸出手。
他抬着她的手腕看了一阵子,直接把她拉到床上坐下,拿了纱布和药粉替她包扎:“对不起,我下手不知轻重。
”
“无妨。
”
他动作很熟练,却是刻意放慢了速度。
他的指尖冰凉,手心却是温暖的。
雪芝看着他低垂的眼眸,英气的眉,那么真实,那么清晰,恨不得时间淹留在此刻。
可是他很快抬头,和她视线相交。
红烛的蜡一滴滴融化,一滴滴落下,照映出一场他们新婚之夜的海市蜃楼。
或许是气氛过于暧昧泱漭,雪芝一时情难自禁,轻声道:“你真的要娶柳画?”
“是。
”
“哦。
”雪芝垂下头。
若是换作以前,她会继续霸道无理的话,但是这一回,她什么都没说。
白天被他吓过一次,她根本不敢开口说话。
上官透放开她的手,起身道:“今天早点睡,明天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
”
“透哥哥,别走……”她捉住他的手。
听见她那一声“透哥哥”,他的心都绞成了一团。
他蹙眉道:“还有什么事?”
他的态度,让她把即将说出口的话全部吞下去。
她是如此想告诉他,君心如月,妾心不变。
可是,她说不出口。
她不怕前一次痛苦到无法走路的欢爱,不怕他像白天那样对待自己……她只怕他冷漠地拒绝。
再是不甘心,不舍得,那期待的双眼也终是垂下去,握着他的手也渐渐松开。
他却突然懂了她,反手握住那只手,将她推到床上,吻了下去。
又是一个完全失控的夜晚。
漏夜绵长,红烛黯去。
不同的是,两个人都很清醒,也清楚明白与自己缠绵悱恻的是什么人。
他依然霸道,依然强硬,但与前一次明显不同。
他给了她无法承受的极乐,令她彻底沦陷。
直到天边露出第一抹水青,他们才因为精疲力竭停下来,相依入眠。
又不知过了多久,雪芝醒过来。
上官透仍在沉睡,一只手被她枕着,另一只手还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雪芝笑得很苦涩,又撑起身子,细致地亲吻他的额心、眼、鼻尖、脸颊、嘴唇……最后靠在他怀中,抱住他。
但她还没来得及再次入睡,上官透也醒了。
她立刻闭上眼装睡。
上官透不是她,不会赖床,也没有眷恋。
他翻身起来,在床边坐了很久,穿好衣服,直接往门外走去。
严冬时节,身边突然少了一个人,冷空气倏然钻入被窝。
她缩成小小的一团,感到浑身上下都是彻骨的寒冷。
她想起以前和上官透睡在一起,清晨无论是谁先起来,都要亲睡着的人一下。
但是很快,门被推开,雪芝又闭上眼睛。
上官透坐回床旁,双手撑在床头,在她唇上深深一吻。
她的呼吸在那一刹那被抽走。
他吻了她很久很久。
次日,一切像是没发生过一般。
上官透叫上那四个高手、柳画以及雪芝一起朝南边赶路。
上官透对雪芝彬彬有礼,又严如霜雪。
柳画默默跟在他身后,安静得像个小丫鬟。
若不是浑身筋骨都快散架,雪芝会以为前夜只是一场梦。
两日后,他们到了洛阳北部的一个山泽。
山泽正北方雾气腾腾,天林如合,烟树难分,往上看,隐约可见红云中有山峰尖尖。
上官透转身,对四位高手说道:“那便是太虚峰。
白雾中有剧毒阵,山峰正中央有八卦阵,山顶有一个坟墓,但山崖岖嵚,常人几乎无法上到山顶。
”
雪芝看了看那四个人,恍然明白了上官透安排他们来的目的。
“毒阵里混合两百八十七种剧毒,分散在空气里、植物上、土地上,里面还有三十多种毒蜂、毒蛇和毒蝎。
这些毒物什么都咬,什么都叮,但不碰同类。
”说罢,上官透看向毒公子。
毒公子点点头。
“毒阵的正中央有一个机关,外表是椭圆石块,搬开下面有一只翡翠蜘蛛,旋转半周,可以打开我们附近的地道。
这个地道直通山脚,山脚到半山腰有阶梯,但是到八卦阵时会没了路。
八卦阵是石头做的,里面有千余个机关,七百多条通道,而且机关埋得很隐秘,据说常人光是寻找它们,都需要花上半年时间。
”上官透又看了“神算破阵”巩大头。
巩大头笑道:“别说是千余个机关,即便是万余个,俺也不放在眼里。
”
“破阵以后会出现一条笔直的山路,直通一座数丈宽的深沟。
深沟的对面有一座高崖,高崖和石路几乎呈垂直状,而且峭壁上鲜有碎石凹陷处,还长有不少毒草,也就是说,不能攀爬上去,只能靠轻功。
这一点,普通人也无法做到。
”上官透看向钱玉锦。
钱玉锦道:“我一个人上去吗?”
“不,你要背着他。
”上官透指了指屠飞燕。
钱玉锦看看屠飞燕,他皮肤灰白,两颗瞳孔小到惊人。
钱玉锦吞了口唾沫:“我会尽快的。
”
“最后就是太虚峰顶。
上面什么都没有,除了白云和一个坟墓。
”
巩大头道:“那个坟墓里面有什么?”
“慢着。
”屠飞燕冷冷道,“知道墓底装了什么的墓,我从来不盗。
”
上官透笑道:“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除了挖墓人。
”
屠飞燕道:“既然如此,还等什么,出发吧。
”
“慢着。
”巩大头打断他,又看看上官透,“上官谷主,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