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堕落。
”
“明天我还有事要做,告辞。
”
奉紫上前一步,拦住雪芝:“你究竟打算怎样?你要杀的人,很可能都是好人!无论他们因为怎样的差错,得罪了你雪宫主,他们毕竟也是有亲人、有喜怒哀乐的大活人,你怎能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明显感到怒气上升,雪芝还是微笑道:“很多事你都不知道,我不想多说。
”
“你……只是因为对上官透厌倦,便开始唯恐天下不乱了吗?”
一听到这三个字,温热的液体便直直地往眼眶涌。
雪芝攥紧穆远的袖子,努力保持镇定:“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需要你管。
”
“我曾因你们的感情流泪过无数次,可是你最后还是背叛他了——”
“再说一次,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
“与我无关?”奉紫痛苦至极,她抬头看着穆远,又看看雪芝,“这么多年,我一直……我一直……你又知道些什么?”
发现自己是多余的,奉紫尴尬地站在原地发呆,然后转身跑掉。
直到奉紫走远,雪芝才如梦初醒一般看着穆远,一脸惊慌:“难道……难道奉紫现在还是对你……”
“自然不是,雪芝想多了。
”穆远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发。
次日,武籍比武大会正式开始。
若说兵器榜排名代表一个门派在江湖上的实力,那武籍榜排名则代表这个门派在历史上的地位。
相较激烈的兵器榜比武,武籍榜比武更加稳重,且危机四伏。
作为新门派,画剑庄在兵器榜上拿下二十多名的成绩,已是东南竹箭。
柳画并未就此收手,前几场比武频频出场,且一直盯着重火宫的位置。
然而,一整日下来,雪芝依然没有出手。
最后一日,重火宫又突然恢复了以往的活力。
四大护法轮流上场,与少林、峨眉、武当、华山、灵剑、蜀山等大门派混战连胜八场,终于过了午时,压轴的掌门都纷纷出场。
撑到最后的重火宫护法是海棠。
她顺利击败蜀山掌门、华山副掌门,终于,丰城足下一点,跳到擂台上。
这些年,丰城武功突飞猛进,海棠不是他的对手。
外加海棠奉命使用金风化日手,招式局限令俩人刚交手不出十招,便把海棠打入弱势。
烟荷握紧双拳道:“这下不好,大护法,快救急啊!”
雪芝摇摇手:“不急,先看。
”
不出一盏茶的工夫,华山派泰古长剑胜了重火宫金风化日手。
丰城剑锋不偏不倚地指着海棠的下颌,傲慢地说了一句“承让”。
海棠回以拱手,下了擂台。
正午,阳光刺目,照得擂台大山般突怒偃蹇。
人们汗水直流,也有人离开会场。
而不过眨眼的工夫,一道红影闪过,落在擂台中央。
许多人还没有回过神,雪芝已握住金柄长刀,冲丰城微微一笑:“丰掌门,请赐教。
”
“华山派丰城对重火宫重雪芝。
”释炎在台下高声道。
最后三个字,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春日艳阳下,长裙似火,烧红了空气。
黑发是颤动的旌旗,迎风飘舞。
雪芝的红衣猎猎抖动,却笔直地站成了一尊神女雕塑。
随后,铜锣敲了一下,两下。
丰城如何都不会料到,这一日会和她对上。
原本按照惯例,对手是女子时,他会让对方三招。
可当第三声铜锣响起,他不受控制般,小心地后退一步,而后奋力出击。
相反,雪芝成为让招的人。
她左躲右闪,游刃有余地避开他的所有攻击。
刀身一如秋水,刀尖回挡时剧烈震颤。
她的笑意和从容让丰城不安。
起先,丰城只是打得匆忙。
但是,她轻盈绕过他身后,说了一句话,才让他明白,自己的恐惧不是多余:“不想简单地杀了你。
可是,我有太多的事要做。
”
她化身为修罗,向他索命来了。
咚、咚、咚!三声沉闷巨大的声响,丰城的长剑刺向雪芝,次次直击要害。
锐利的剑锋铁钉般,深深扎入擂台木柱上。
毫无剑法可言,他早已自乱阵脚。
相反,雪芝的刀法却舞得出神入化。
刺、斫、收,回斩,利索到位,如云披雾裂,霹雳掣电,快得令人心惊,数度令丰城产生万马奔腾、红莲灼烧的幻觉。
她袖袍翩跹,如蝶如烟,仿佛在跳一支远古时期的白纻舞[ 白纻舞,最早出现于三国时期的吴国。
吴国出产纻布,织造白纻的女工,用一些很简单的舞蹈动作,来赞美自己的劳动成果,创造了白纻舞的最初形态。
],芳姿艳态妖且妍。
然而,也如白纻舞,她身法由缓至急,一如自九天降落的火凤凰,无声在擂台上燃起了熊熊烈火,看得在场人士均全身紧绷,忘了呼吸。
虽说如此,她却无一招击中要害,像一只正在和小老鼠玩耍的猫。
丰城打得满头大汗,却面色发白:“这……这是什么邪功?”
“蜉蝣辈焉知龟鹤年,丰掌门还是别多问。
”说这话时,雪芝连大气也不喘一下,却已挥刀十六次。
“莫非这是……‘三昧炎凰刀’?!”
雪芝只是笑,不答话,反倒加深了丰城的恐惧。
没错,她修成了“三昧炎凰刀”。
这些年,穆远和雪芝分别修成“沧海雪莲剑”和“三昧炎凰刀”。
其实,重莲早已告知过穆远修炼条件:将重火宫所有心法都修至顶重,而且刀用阴内力,剑用阳内力,交错使用。
这样修炼发挥的效果,只领悟皮毛,便已笑傲武林。
也正因如此,重火宫又轻松回到武林霸主的地位。
重雪芝不曾问过穆远,为何他不提早告诉自己,她只知道,用这炎凰刀,她可以杀人。
是人都看出来了擂台上的气氛不对,但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道宫主打算下毒?”朱砂看了看琉璃,“可是,她和丰城交过手,若查起来,人家定会怀疑她。
”
琉璃无奈道:“宫主做事欠考虑,我已习惯。
即便她现在在台上斩了丰城的脑袋,我也不会吃惊——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