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笑道:“这么说来,一品透以美男威胁满非月,还颇有成效?”
“是啊,既然都从里面逃出来,解药肯定是到手了,没把握的事光头从来不做。
妹子是单纯,轻易上了钩。
”仲涛探头出去,看到站在河边的两个人,“只是不知道光头骗了她什么,何故到现在还在闹别扭?”
“你管人家那么多。
倒是昨天有个怪人来找妹子,但太晚,我推了,他说今天还会来。
”
红灯笼,绿扁舟,小桥流水人家。
上官透把玩着折扇,吟道:“红始发,柳始青。
泛舟舻,齐棹惊。
奏《采菱》,歌《鹿鸣》。
入莲池,折桂枝。
两相思,两不知。
[ 节选自南宋·鲍照《代春日行》。
]”
雪芝拉长了脸,背对他道:“谁和你相思又不知?走开啊!”
上官透绕到雪芝的面前,眼眸明丽,一脸无辜:“妹子,兄可是做错了事,要令你这般冷漠对待?”
“走开!”
然而,她这激烈的反抗,反倒令他更觉可爱。
他嘴角微微勾起,用扇柄挑起她的下巴:“芝儿,你越生气,便表示你越在乎我。
别生气,快回到我怀里来。
”
这一句话,终于让他铲走了林奉紫,升上重雪芝最讨厌人排行榜榜首。
很快,那说要来找雪芝的人,又一次来到了仙山英州,雪芝房前。
若不是因为看见他腰间的葫芦,雪芝一定认不出来此人是谁:他穿了一身黑衣,戴了个大斗笠,黑纱后的脸若隐若现,可脸上还用白色布条缠住,大白天看上去都很恐怖。
难怪裘红袖会说有个怪人要找她。
雪芝走过去:“你这是在做什么?”
丰涉的声音弱弱的:“我摔在树林里昏了,还好有农夫把我送去大夫那儿,我才能走到这儿。
不过脸上包的东西太显眼,我才弄成这样的。
”
“你怎么会摔了?”
“因为我师兄追杀我。
”丰涉的嘴巴在笑,但是完全看不到眼睛,“不过,他们那点小伎俩,是奈何不了我的。
”
“等下,那个农夫呢?”
“死了呀。
”
雪芝惊道:“死了?怎么会?”
“他知道我的所在,要不死,总是会被我师兄们威胁至死的。
”丰涉嘿嘿一笑,“所以,不如让我来报答他,让他死得毫无痛苦。
”
“你……”
丰涉长叹一声:“江湖上的事就是这样的,说不清楚,也讲不明白。
”
雪芝憋着气,又道:“你不要告诉我,你杀了那大夫。
”
“对呀,还有那个药铺的所有人。
你不知道,轩皇冥丹有多值钱,目前市价可是超过六十两银子的,也就只有大门派头目自杀才吃得起这个。
我给他们所有人吃的都是这个哦。
”
雪芝气得握紧拳头,一拳打飞他的斗笠:“丰涉,你毫无人性!”
这一下,他的脸可惊住了雪芝:他脖子上、脑门、眼睛以下嘴巴以上的部位全部被绷带缠住,突出的鼻梁部分还有未干的大片血渍。
“喂喂,你把我帽子打出去了。
”丰涉捂着脸跑出去捡。
雪芝拦住他,蹙眉道:“怎么会伤成这样?”
“没有啦,就是鼻子上稍微严重点。
”丰涉指指鼻子却被雪芝拦住,他只好摊手道,“因为是面部正面撞上大石,大夫说我鼻梁比较高,又很窄,才会伤成这样,不然顶多就是破皮流血而已。
”
“那现在怎么了?”
“好像是骨头坏了,拆下来会有个缺口。
”
“缺口会有多大?”
丰涉想了想,用手指比了比长度,大概有指甲盖那么大。
“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很快回来。
”雪芝出去。
十月江寒,落叶打窗。
清霄湛蓝,万里无云,冰般澄澈。
秋阳金光潮湿,笼罩了苏州,渲染了道路。
路过的行人,总是会回头看桥上的三个人。
三人的个子都高,但是由于其中两个高壮过了头,另一人也显得矮了不少。
虽然站在两个“巨人”之间,还是最年轻的一个,旁人却一眼便知,他是另俩人的主子。
他依旧是白衣胜雪,别无他物,却也无须他物。
便这样站在长流鱼梁上,已是俊雅之极。
无论什么女子路过,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世绝道:“谷主,您若再不回去,恐怕谷内的事得插蜡烛。
”
上官透若有所思地点头,又回头望了望对岸的仙山英州:“你们先回去,我很快回来。
”
“这一回我们便是来接谷主回去的。
”
上官透笑:“你们想来硬的?”
“只是我们都知道谷主在外并无要事,所以……”
“世绝,你话太多。
”
“属下不敢。
”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
”上官透沉吟片刻道,“在这里等我两日。
”
话音刚落,便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上官透回头,雪芝站在他的身后,淡紫色的薄衣在风中微颤。
上官透捏了捏她的衣角,俨然道:“居然穿这么少,赶快回去。
”
她瞳孔黑亮,有些不自在地看着他:“行川仙人,在月上谷吗?”
“在,怎么?”
“小涉他鼻梁骨坏了……”
雪芝正琢磨着怎么遣词造句,上官透便接道:“要请他来苏州,还是让丰涉跟我们一起回月上谷?”
她原本准备说让殷赐来苏州,但是想到他最不喜欢热闹的地方,而且眼前的汉将和世绝……似乎是来请上官透回去的,上官透一定有事要做,于是道:“你等等,我去叫他。
”
但等她回去才知道,试图说服丰涉离开此地有多难。
丰涉双手吊住床头,死皮赖脸不肯走,说是毁容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