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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缘起秋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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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红团,她看见他正对自己浅浅笑着。

    当秋风渐起,他藏在帽檐下的黑发也随风抖动,轻擦着那张如画的面容。

    这样一个遗世而独立的年轻谪仙,居然会对暴躁如火的自己说出“怜惜”二字,无论如何都不像是真的。

    可是,她连多看他一眼的勇气也无,垂下头去,心跳越发无法控制,几乎破膛而出。

    这是怎么回事,前一日看见夏轻眉,她心中觉得他好看,只是别扭不肯承认。

    但是,此刻这种方寸大乱的感觉,这种才初次见面便感到心中酸涩的感觉,便像是小时候看见非常喜欢的东西,父亲却不给买一样。

    莫非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开什么玩笑! 而听见“龙阳之好”,夏轻眉已被上官透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但又不愿再在这擂台上多待一刻,毕竟击败女子又被另一个男子教训,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

    他挥一挥袖子,跃下擂台。

    可他人还没落地,穆远已一跃而上,落在上官透面前。

     上官透抬头,眼下的三点凝红也微微发亮:“足下是?” “重火宫穆远,请。

    ”穆远朝上官透一拱手。

     “在下不曾登记,挑战在下毫无意义。

    ” 穆远道:“方才一战,上官公子出手相助,重火宫衔戢不知何谢。

    不过,也请上官公子接受挑战。

    ” 谁都看得出来,上官透打败夏轻眉,夏轻眉受了内伤。

    现在再度挑战夏轻眉,重火宫会显得乘人之危。

    所以,穆远只有挑战上官透,来间接击败灵剑山庄。

    上官透道:“打败在下之后,足下便会退场,对吗?” “是。

    ” “我不接。

    ” “若不接,上官公子便会失去参加大会资格。

    ” “无妨,我本无意参加大会。

    重姑娘消了气,我的目的也已达到。

    告辞。

    ” 语毕,上官透又一次千里一瞬,消失在会场。

    这一回,人们所能看见的踪迹,也只是那白色身影晃了一晃。

    穆远看看坐在人群中强装无事的夏轻眉,只得作罢。

    他一下来,朱砂便忍不住道:“你为何不追上去?” 穆远道:“他的武功底细并不显豁,若强留之反被击败,恐怕更无颜面。

    ” 雪芝却一直在走神。

    方才,那人居然叫她“重姑娘”,也就是说,从她上台那一刻起,他就留意到了她,还记住了她的姓名…… 朱砂道:“得了吧,你对自己还没信心?你若是高调点,早已名满江湖。

    ” 穆远道:“有损少宫主利益之事,哪怕只有一成可能,我也不会做。

    ” 雪芝这才回过神来,狠狠拍了拍穆远的肩:“穆远哥,你太有义气,我还以为你们都不会来。

    ”她说得神气活现,脑子里却只有那人的身影和笑容。

    真糟糕,她这是怎么了…… 穆远道:“少宫主不要这么说。

    宫主在世时,我便向他保证过,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会保护少宫主和重火宫,万死不辞。

    ” 朱砂叹了一口气,遗憾道:“大护法,老实说,我很想知道你和上官透谁的武功高。

    ” “上官透?”雪芝忽然被雷劈了般挺直背脊,“谁是上官透?你是说,方才那人是上官透?” 穆远点点头:“对。

    他的虚极七剑最少修到了八重,那他必定在灵剑山庄待过。

    但是他击败夏轻眉的招式,又是月上谷的镜变杖法。

    杖头是浅蓝色宝石,很像冰块,应该是寒魄杖。

    是上官透无疑。

    ” 朱砂道:“本来很好猜的,都被大护法说得很困难。

    ” “何以见得?” 朱砂指指身后会场的入口。

    雪芝和穆远都一同朝那里看去,只见无数姑娘都离座,一拥而上,往上官透离去的方向赶去。

    此情此景,如此壮观,和方才上官透在台上那出尘如仙的样子,有天遥地远之差。

    琉璃禁不住摇头笑道:“难怪轻功这么好。

    ” 雪芝却觉得天雷过后便是巨石陨落,砸在她的脑袋上。

    她就说,这人怎么会如此吸引她。

    这天果真是不会掉馅饼儿的。

    这人是上官透,她能不心动吗?上官透是什么人,牡丹花下死的多情君子,不论走到哪里,都能听见他和无数女子吟赏烟霞、风流快活的事迹。

    这种情场老手,随便丢她个眼神儿,把她迷得七魂出窍简直是再正常不过,她居然还误以为,那是一见钟情,简直蠢蠢蠢,蠢透了! 之后雪芝又参加了几场比武,拿了第二十三名。

    大会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女子可以在二十岁以前拿到这个名次,按道理说这应该是一种极度的荣耀,可她是重莲的女儿。

    流言蜚语很多,重雪芝想装作没有听到,但是心情还是忍不住烦躁。

    眼明的人都看出来,失去了重莲的重火宫元气大伤,穆远上阵,象征性地打了几场,便拒绝了原双双的挑战,拿了第十六名。

    雪芝对原双双没有好感,还跟穆远抱怨了一阵子。

     但穆远道:“有些不该得罪的人最好少惹,这会儿我们暂时让着他们。

    给我十年,我还你一个当年的重火宫。

    ” 雪芝笑道:“原来穆远哥是鲁仲连子再世。

    ” 说是这样说,雪芝心中一直很困扰。

    她很信赖他,但她知道身为未来的宫主,她不能对任何人放一百颗心。

    当天晚上,雪芝特别低落。

    每次情绪低落,她都会夤夜跑出去练武。

    看着沈水波光潋滟,曲折胜过九回肠,她忽然想起儿时,二爹爹曾蹲在自己的身边,手把手地教她蹲马步、压腿、出拳。

     “喝!”小小的她曾经眼带笑意,声音稚嫩,用不娴熟的、软软的左勾拳打在二爹爹的鼻子上。

    他气得捏她的脸,骂她笨蛋,不知道打草人反而打老爹。

     往事已矣,白云亲舍。

    这一刻,她想念两位爹爹,但也在心中怨怼,为何他们会把一个这样大的门派的重任,全部压在自己一人身上。

     水面增澜,暗运吞舟,波光却有些刺眼。

     “喝!”雪芝目光闪烁,咬牙挥剑,敏捷而狠劲地劈断了一个木桩。

     不一会儿,桥后传来一阵拳打脚踢声,还有人不断闷哼的声音。

    雪芝闻声而去,看到一群人架着另一个人,作势要往河沿推。

    这一块儿动手的,一般都不会只是什么小流氓、小混混。

    穆远没跟着,雪芝武功再高也有些没底。

    正逡巡不前,忽然听到前面传来轰隆的惊响,声音大到让人头皮发麻。

    那个人和一块大石一起消失在河堤上。

    一帮人妖里妖气地大笑起来,离开客栈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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