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都会忘记。
只是,最让我犯愁的是,该如何才能让他把酒彻底戒掉呢?
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放着那整齐的一沓一百块,厚厚的,像一块方砖——应该也是路理替他收起来的吧。
他总是这样,看到我家最不堪的一面,看到最糟糕时的我,甚至最糟糕时的我父亲,被逼无奈收拾残局,真不知道这是我的不幸,还是他的悲哀。
如果他把这一切告诉许琳,不知道许琳会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呢?也许,她根本就不会。
女人一旦死心,是什么绝情的事都能做的出来的,这一点我绝对信。
我往楼上走去,想让自己再去睡一下,也让他再好好睡一会儿。
可是我刚跨进我的房间,小阁楼的门还没带上的时候,就听到他发出惊天动地的呕声,我连忙折身跑下去,看到他在沙发上蜷缩着身子,发出痛苦的呻吟,一张脸红得像煮熟了的猪肝。
我伸手去探他的额头,烫得我连忙缩回了手。
哦,他病了。
我赶紧跑到他房间去找药,又到卫生间倒水,拿湿毛巾,等我做完这一切手忙脚乱地回到客厅的时候,他已经吐了。
因为没有可以接的东西,他直接吐到了地板上,地上淌着一滩秽物,可是他的牙齿上却粘着红色的东西,我能闻得出那种气味有别于其他的特别。
我的脑子立刻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方向。
我总是在需要我拿出勇气的时候一片慌乱,两腿发软,或许这正是我最恨自己的地方。
在我的记忆里,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生过病。
他的身体真的很好,就算患上感冒,也是睡一觉就能恢复。
这一次他的病真的吓到了我。
我好不容易把他送进了医院,医生的表情看上去特别的严肃,当我坐在他的病床边的时候,梦里的那种惊慌加倍地来了。
我有种很不祥的预感,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些不该有的念头统统压了下去。
莫醒醒(19)
他挂了点滴,好像好了一些,酒也完全醒了,睁开眼睛看到我,问我说:"醒醒,你怎么不去上学?"
"今天周末。
"我说。
"哦,"他想了一下,说,"我是不是又喝多了?"
我点点头。
他看了看挂在床头的玻璃瓶,很勉强地笑了一下,故作坚强地问我:"至于吗?"
"你好好休息吧。
"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说,"想吃什么我去买。
"
他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羞涩:"让你照顾我,真不好意思。
"
"我出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我站起身来往外走,他却喊住我说,"不用了,挂完这瓶水,咱们回家去吃好了。
"
我却还是走出了病房。
我靠在墙边,这个医院对我是如此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