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都不害怕。
在高高的阶梯之上,亮着一排暗暗的廊灯。
廊灯的灯光是凄惨的白色,一厢情愿地照着紧闭的玻璃大门。
我依然记得,当我第一次推开它走进主教学楼的大堂的时候,是怎样的诚惶诚恐以及难以自持的激动。
我依然记得,当那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打出“欢迎新同学”五个漂亮的楷体大字的时候,我又是怎样的感动到窒息。
我似乎就是在那一刻下定的决心,刻苦努力,做一个好学生,凭自己的能力考好分数考好大学。
然后默默无闻地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白然也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和过去做一个彻底的绝裂。
就在这时,整个“城堡”忽然铃声大作。
哦,十点,这是晚自修的放学时间。
就算放假,铃声从来都不休息。
我站在操场上,灰色长裤里忽然灌进一场凉爽的风,我抱着双臂,情不自禁地朝着花蕾剧场走去。
我走过小花园,绕过橘林和假山,来到小路上。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曾经在这里遇到过他,那天天下着小雨,他把手里的一叠A4的纸给我当避雨的工具。
从第一次见到他,他的眉间就给我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许前生,也许来世,我都注定要认识他。
只是,他和我不应该有任何交集,就像那次在医院里,米砾说的那句话,成为我心里翻不过去的一个坎。
暑假过去,我跟自己说过一百次,等暑假过去,这一切就该结束了,不是吗?
我思绪混乱地继续走着,可是还没走到路的尽头,我就发觉有些不对劲。
又没有风,前面的草丛却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又侧耳听,应该不是什么松鼠之类的动物,因为我分明能听到人声。
好像在说:“闭嘴!”
我天生落脚轻,如果寻常夜晚走路,很少被人听出声。
我心跳得异常快,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却选择了继续轻手轻脚地往前走,循着声音,一步一步地挪动。
借着月光,我分明看到在靠近树丛的地方有几个人影。
这一带的树草长得相当繁密,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树杈,才可以勉强看到不远处的情况。
我定了定心,才看到,那挣扎作一团的是两个男的和一个女孩子。
其中一个男的用另一只手钳住女孩的两只手,把大腿搭在那个女孩的肚子上,我知道这是一种威胁,如果女孩出声,他就要用力地抵下去,这样必然疼痛难忍。
另一个男孩飞快地扇了还在挣扎的那个女孩一巴掌,很轻易就把她的外套扒了下来。
女孩的一只金色皮鞋在她双腿用力的挣扎中被甩出去好远。
那只鞋我很熟悉。
因为这个女孩子,曾在初三的时候,穿着这只鞋,用它的后跟狠狠地踩过我穿着露趾凉鞋的左脚。
莫醒醒(4)
她是蒋蓝,没错。
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