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来呢,”她呜咽着说。
“你毁掉我的一生,现在你又要毁掉他的!”
伊琳的嘴战栗了一下;她的眼睛和琼的眼睛碰上,眼睛里的神情非常之凄惨;琼看见这样时一面呜咽,一面叫:“不要,不要!”
可是伊琳的头垂了下来,一直垂到胸口。
她转过身,迅速走了出去,用那一小束紫罗兰掩着嘴。
琼跑到门口。
她听见一阵足声朝下走去。
她喊:“回来,伊琳!回来!”
足声消逝了。
琼站在楼梯口,弄得六神无主而且激动。
伊琳为什么要走掉,丢下她独霸着战场呢?这是什么意思?她难道真的把他还给她么?还是她——?在她的心里就是这样七上八下地痛苦着。
波辛尼还没有回来。
那天下午老乔里恩在六点钟左右的时候从威斯达里亚大街回来;现在他差不多每天都要去消磨几个钟点了,他一进门就问自己的孙女在不在楼上。
佣人告诉他琼刚回家来,他就派人上去叫她下来,跟她有话说。
他已经打定主意告诉她自己跟她的父亲已经和好了。
将来,过去的事情就算过去了。
他不预备再这样一个人,或者几几乎是一个人,住在这幢大房子里;他预备把房子卖掉,给儿子在乡间买一幢房子,大家可以全搬了去住在一起。
如果琼不愿意这样做,她可以每月拿一部分津贴,自己单住。
这在她是无所谓的,因为她已经好久对他没有显示任何情感了。
可是琼下楼时,她脸上象受了冻,而且一副可怜相;眼睛里的神情紧张而凄恻。
她照老样子在他的圈椅臂上偎靠着他;老乔里恩本来煞费苦心想了一大套又清楚、又尊严、又伤心的话要讲,可是实际讲出来的比原来准备的一套差得远了。
他的心里很痛苦,就象母鸟看见幼雏飞起来伤了翅膀时那颗伟大的心里一样痛苦。
他的话时常说不下去,就象是道歉似的,因为他终于离开了正义的道路,不顾一切正常的道理向自己的天性屈服了。
他感觉心神不宁,唯恐说出自己的打算之后,会给孙女树立下一个坏榜样,这时他已经谈到主题,暗示如果她不愿意的话,可以一个人单住,随便她;谈到这上面时,他的措词极端委婉。
“而且如果你万一,乖乖,”他说“发现跟他们过不来的话,没有关系,我也有办法。
你愿意怎样就怎样。
我们可以在伦敦租一个小小的公寓,你就住起来,我也可以经常跑上来。
可是那些孩子,”他接上一句“真是惹疼的小家伙!”
这一段改变政策的解释,说得相当严肃,也相当露骨;就在这时候,他的眼睛里显出笑意。
“以悌摩西那样衰弱的神经,这件事准会吓坏了他。
那个娇生惯养的小家伙,对这件事情一定有意见,否则就叫我傻瓜!”
琼还没有开口。
她原来蹲在椅子靠臂上,头比他的高,所以看不见她的脸。
可是不久他感觉到她温暖的脸颊和他的脸颊贴上,心里知道她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还好,至少还没有什么叫人着慌的地方。
他的胆子大了起来。
“你会喜欢你的父亲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