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在飞机上说过他们是他最重要的人,他的眼睛告诉她他没有在说谎。
沈檐有些意外,原本早上要带两个孩子去见长辈,补玉睡在车里,正好免了他出面,但男孩子这病突如其来,这会儿也只好先带去看医生。
沈馥紧紧跟着大人,看着医生给弟弟检查,然后抽血,开药,挂盐水。
沈郁半睡半醒,靠在沈檐怀里安静的让扎了针,才开始滴药,沈家的长辈们便赶到了。
沈母一见沈郁,立刻便紧紧的捂住了惊呼声,眼泪水掉了下来。
病室里站满了人,所有人都惊奇的看着一对孩子,沈檐刚把沈郁在病床上安置好,起身就挨了沈母响亮一记耳光。
“大妈!”“大嫂!”旁人连忙拦她。
沈母泪眼婆娑,压低声音骂:“孽障!要不是你爸爸快死了,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让我看到孩子?!”
沈檐不说话,沉默立着。
沈馥从他背后探出头来好奇的看,发现大家也都在看她,有的露了笑脸,有的面无表情,有的满脸惊叹。
她咧开嘴对大家笑了笑,正要缩回去,却被突然拥进了一个温暖的带着香水气味的怀抱里。
沈母把她抱了起来,激动得直掉泪:“心肝儿!你……你叫什么名字?”
沈馥回头看大伯,沈檐点了个头。
“我叫沈馥。
阿姨你为什么要哭?”她乖巧的用手掌给沈母擦眼泪。
沈母哭着笑了出来,忍不住亲她的脸说:“我不是阿姨,我是奶奶,我是你的亲奶奶!”
沈楣的母亲也掉了眼泪,欢喜的说:“真像阿檐,你看男孩子,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女孩也像,鼻子嘴巴都像。
”
沈楣的父亲搂着太太的肩膀,明褒暗贬的骂沈檐:“是该打。
难怪这几年外头这么多风言风语你稳得跟泰山似的,有一对双胞胎,你这心里多踏实,哪还想得起来我们这些个老家伙啊?!”
沈檐低头认错:“是我不对。
”说着就给沈母和一众长辈们跪了。
这一跪非同小可,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谦卑顺从的沈檐,大约是从老太爷去世,除了祖宗牌位,就再没人见他跪过谁。
沈母不发话,也有其他长辈忙去扶他:“好了好了,孩子看着呢。
”
沈母抱着女孩坐在床沿,仔细察看男孩子,余怒未消,问:“医生怎么说?”
沈檐说:“旅途劳累,水土不服。
没什么大问题。
”
”要是养在家里,哪会把孩子折腾成这样,小玉一个人,自己都照顾不好,你倒放心让他带着两个孩子!”
沈檐既不辩解也不做委屈模样,他从未这样乖过,似乎再多的责怪他都不会还击。
沈椽的母亲忍不住求情:“阿檐他知道错了,大嫂你就不要再责怪了,孩子们回来了就好。
”
沈母恨恨瞪了瞪儿子,转过来看小孙女,立刻便笑逐颜开。
该骂也骂了,雨过天晴了,女眷们七手八脚的围了上去,一个个都要抢着抱孩子,沈楣的父亲连忙赶人:“都出去都出去,吵着孩子。
”
说着话,一手已经伸过去抢着抱沈馥:“来,让二爷爷先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