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不喜欢,他从未抵抗沈檐,除了沈檐他谁人都不近身,十足十像个被包养的地下情人。
突然这时候说到想要孩子,扶松也就起了恻隐心,说:“往后您一定多福多寿儿孙满堂。
”
沈补玉哈哈大笑,张大的嘴里都是黑乎乎的巧克力浆,一面还要说话:“我喜欢这俩词儿!等明天我就跟他这么说,对,就这么定了!多福多寿儿孙满堂!”沈檐忙着在海湾酒店接待远道而来的客人,前一日游客都已清场,海滩上依然人声鼎沸。
冬日的海风扑面冷冽,好在阳光晴朗,照得金黄色的沙滩暖洋洋的有了温度,如地热一般宜人。
除了沈补玉,沈家几个同辈的堂表兄弟们都在帮忙。
沈檐在接待一对从比利时过来的同性伴侣时笑纳了一份手信,猜测必定是巧克力,便使唤不远处带着小孩捉小蟹的沈蔷送到老宅去给禁足中的沈补玉。
沈蔷喜欢热闹场面,不愿意去,可又不敢违抗兄长的话,便使坏把礼盒抠了一个眼子,把捉到的灰色小蟹塞进去两个,一路想着沈补玉拆盒子的时候该是怎样受惊吓,乐得不行,引得司机频频从镜子里看这个一点儿不含蓄的大家闺秀。
沈补玉刚打完沙袋,正一身臭汗四仰八叉躺在后院练功房的地板上,见她来了便一弹腰坐起,意兴阑珊接过她手里的盒子拆开。
拆到两只小蟹掉到手心里,还疑惑的揪起一只凑到眼前细看,末了鄙夷的看她:“丧心病狂,这么小也抓。
”沈蔷正要一屁股坐在他身边,被他拦住,捞了一边儿脱下的开衫垫好了才让她坐:“地凉,一会儿肚子疼。
”
沈蔷叹气,说:“怎么你对人这么好,都落不着什么好呢?”
沈补玉剥巧克力吃,说:“不是落不着,是太大了我没好意思要。
”
沈蔷像姐姐一样摸他的头:“不走不行吗?”
沈补玉说:“人财两空,留下来做什么。
”
“让大哥他们夫妻俩出去住不就好了吗,你还是在家里。
”
沈补玉沉默不答,茫然的看向窗外花园里的八角凉亭。
沈蔷抱膝坐了一会儿,说:“你走了我会想你的。
”
沈补玉笑着反摸她的头:“我也是。
”
“大哥也会想你的。
”沈蔷突然又补了一句。
沈补玉一愣,说:“我也会想他。
”
姐弟俩的对话没有多少实质内容,可沈蔷觉得这些话她确实非说不可,她小的时候,见到沈椽他们几个捉弄他,总是要打抱不平,但最后还是屈服于大孩子同盟,那时候她就知道,只有大哥能救他,其他人谁也没那个能力。
可是即便是那个把他领进门的大哥,当时对他也非常冷淡。
她是大学假期回家之后才慢慢发现沈檐对沈补玉态度的转变,那种人前人后都不遮掩的宠爱根本不像是哥哥对弟弟。
从沈楣口中得知真相之后她简直不能接受,直到现在也只能用“大人的世界”来麻木面对。
也许离开这个家才是他最好的结局,她自我安慰的想。
夜幕降临之后很久,沈檐才回到宅子里。
家人已经按照习俗为他准备好了泡澡的水,吃了宵夜之后换了干净的新衣,沈母便亲手给他挂长生袋,又往新床的床单下面压花生红枣桂圆莲子,叫压床的沈椽不要闹得太晚,一早要去接新娘子。
压床的旧俗不知道是什么典故,兄弟两个倒真是好久没有一块儿睡一张床了,沈檐躺下一会儿,突然又坐了起来,沈椽问他要干嘛,沈檐说我去看看小玉。
沈椽傻眼,说,大哥,你明天就要结婚了,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