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再说,就转身离开了。
陆砚望着安无忧离去的身影,不由陷入沉思。
首先,他惊讶于星楼对若素的用心。
东海的水,八百里加急送过来,只不过为了若素的一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没有查清她的来历,就邀她和她武功不凡的弟弟住进王府;明明自从那件事后,他就鲜少嬉笑,却在这些日子里一天一天地开朗起来,陆砚知道这于宋星楼,是好事,心里却隐约有些担心。
其次,是安无忧对姐姐的关心显然已经超过了弟弟该有的情分。
安无忧对若素很好,可是,他对若素的好太多了,多得仿若不是弟弟一般。
再次,便是之前他们在茶室遇见的那个男子。
虽然没有见过他,陆砚也能从他的气度上感觉出他的来历不凡。
而她一见他便失了常,回来还大病了一场,显然是认识这个男子的。
既然认识,又何必装作没有见过面呢?而那男子喊她“安安”显然是小名,与她的关系自是匪浅。
陆砚自觉心里从没有这般烦杂过,千头万绪无从下手,长叹一声,不由自嘲道,陆砚啊陆砚,你自潜心治病救人便好,何故偏偏要在这些事上烦恼?星楼与你从小一起长大,他若有事,你尽力护着他便是。
若素性格活泼,待人以诚,安无忧虽然冷冽了些,却也不是奸邪之辈,你也莫要妄加揣度。
这番自省后,陆砚顿时灵台空明,烦郁一扫而光。
便立即回自己住的那个别院去取在针具。
林若素虽然已经醒了,但心中显然还有郁郁之气,陆砚担心她自己不会释放情绪,容易久郁成疾,打算再给她施针灸,将那些浊气引导出体外。
林若素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几次翻来覆去之后,索性自己慢慢起身坐了起来。
大概是睡太久了,双臂无力,加之腹部隆起,身子屈伸困难,林若素一个不稳差点摔下床。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飞至她面前,准确地扶住她:“姐,你怎么样?”
林若素定睛一看,原来是安无忧:“我没事。
”
安无忧扶着她坐好,便拉了椅子过来坐到床边。
林若素望着紧闭的房门,有些奇怪地问:“无忧,你从哪里进来的?”
安无忧道:“窗户。
”
呃,无忧啊,你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林若素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他:“你是不是一直站在窗外看着我?”
安无忧愣了一下,这才缓缓地点点头:“嗯。
”“为什么不进来?”
安无忧沉默。
“我觉得,我醒了以后你在躲我。
”林若素想了想,突然开口。
安无忧略为吃惊地抬起头,看了看林若素,又摇了摇头:“我没有。
”
林若素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哎,无忧,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喜欢冷冰冰的了。
”
安无忧不解地望向突然转换话题的林若素。
林若素笑了笑:“因为你不会说谎啊,呵呵,看表情就能看出来了。
”
安无忧也轻轻笑了。
林若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