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千小心万小心还是没避过去。
有时候他也奇怪,怎么一看大米饭就不顺眼,那气儿就不顺,反之,大米饭亦然。
明明他俩也没什么解不开的仇怨。
最后,鹿小雨只能把这归咎于孽缘。
“他刚进去休息,你等会儿吧。
起码让他睡个好觉。
”白范这话句子主干绝对没毛病,但那些个助词副词和语气拼起来,就有了那么点别扭。
鹿小雨怎么听都觉得他这话是暗指陈涛搁家里休息不好。
再延伸,那肯定是自己闹腾呗。
于是鹿小雨语气从不怎么友善变成了不友善:“敢情你是为他好,我就是折腾他了。
要不是这破网吧,他能一天到晚累那样吗?”
邢捕头说得好,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你不能侮辱我的事业。
“什么叫破网吧!合着陈涛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的拼着,就落这么个评价。
”白范从一开始看见鹿小雨,就觉得陈涛为他这么奔命不值,而现在,这种想法已经根深蒂固。
“大米饭,我今天来不是和你吵架的,我……”
“你叫我啥?”
“……”鹿小雨有一瞬间的怔忪,咳,怎么办,一不小心把绰号喊出来了。
那厢鹿小雨不知所措,这厢白范几乎抓狂。
他,一个不算英俊但也称得上潇洒不算睿智但也称得上机灵不算风度翩翩但也称得上仪表堂堂的大好青年,到鹿小雨那儿就成四毛钱二两的东西了?!
“老板,结账。
”
――有人喜欢闲逛,有人喜欢歌唱,有人喜欢斗地主,有人喜欢往枪口上撞。
“没功夫!”
――得到这样答案是绝对正常的。
当然,此时此刻受到如此待遇而拍案而起的顾客,也是相当正常的。
“你什么态度!你是老板吗!把你们老板找来!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这客人估计练过,吼起来玻璃都跟着颤悠。
一墙之隔的陈涛,正在酣眠。
他做了个梦,梦见和鹿小雨去北海道滑雪,天朗气清,白雪皑皑。
一望无际的雪山让人心旷神怡。
可当他们手牵手从最高的陡坡往下滑时,忽然天摇地动。
也许是地震,也许是雪崩,也许是别的什么天灾,他们慌乱得不知所措。
当牵着的手分开,当另一个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他们只能看着,然后卑微的无能为力。
陈涛想喊,但怎么都喊不出声,他想伸手,人却忽然落进巨大的黑洞……
腿胡乱蹬了一气,陈涛终于醒了,被吓醒的。
还没来得及理清梦中的混乱,他就听见了外面的争吵声。
有熟悉的,那是白范,有陌生的,似乎是客人,还有……鹿小雨的?!
陈涛想也没想穿上鞋就快步走了出去。
果然,就见鹿小雨在吧台那里和白范又掐起来了。
这回还不光他们俩掐,外带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正在那吵吵嚷嚷。
柜台已经围了一群人。
虽然搞不清状况,但陈涛已经觉得脑袋仁都在疼,上午刚刚应付完这附近来挑事儿的混混,连带的损失了好几台机器,本想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结果又来这么一出。
心情,已经不是用糟糕能够形容的了。
招呼傅天伟沈宁劝走了看热闹的顾客,陈涛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客人摆平,这才揉着太阳穴看着真正的漩涡中心:“说吧,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