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人敢抬头观望他的脸色,对此,被敲打的官员心怀忐忑,未被点名之人亦提起了警惕,朝堂中,气氛一时间变得肃然紧张了起来。
等到该敲打的敲打完了,奏折上的事也告一段落,皇帝的重心才转移到钟玉身上,盯了他许久,沉默的期间,周围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钟爱卿。
”
皇帝的声音响起时,钟玉施施然从一列官员中走了出来,利落地行了一礼:“臣在,但闻陛下吩咐。
”
“郑巡抚爱女失踪一事,爱卿你,已经有所耳闻了吧。
”
“回禀陛下,臣自前日起便心中悲痛,食不下咽,晨起忽闻噩耗,实在……”髁来音葻
钟玉叹了口气,似是无法将后面的话说出口,面对皇帝的问题,选择了沉默。
“朕明白,爱卿是重情重义之人,只是天意弄人,拆散了一对命定的佳偶,令人可惜,可叹啊,”叹息完,皇帝停顿了下,又道:“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也没有挽回的余地,该向前看时,还是得向前看,毕竟,爱卿还年轻,重情是好,若为此伤了身子,可是得不偿失,郑巡抚那边,朕已经安抚好了,希望爱卿你,也能早日从阴霾中走出来,朝堂需要你这样的有为之才,朕也是。
”
“多谢陛下关怀,臣当谨记于心,不敢有违。
”
“话说到这里,朕想起来,三日前的承诺也该兑现了。
”
皇帝道:“这婚事原就是朕钦定的,如今也该由朕来取消,江苏巡抚之女郑灵婉与正三品光禄寺卿钟玉,本为天作之合,无奈婚期将至,郑家女儿因故失踪,不得如约成亲,此番找寻未果,也是天意,为免两家伤心,今日,这桩婚事便就此作罢,来日若有契机,再提不迟,众爱卿可有异议?”
朝臣们自是明白言外之意,立即齐道:“臣等无异。
”
闻言,皇帝看向钟玉:“钟爱卿,你意下如何?”
“陛下体恤,臣自当领命,只是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
“但说无妨。
”
钟玉将衣摆往后一甩,从容地半跪下来,郑重其事道:“臣同郑小姐虽从未见过面,但毕竟是订过亲的,也算半场夫妻,如今她下落不明,不知何时才会有消息,臣于心不安,觉得不管怎么说,此事都是因臣而起,总该要负些责任,臣想,亲事可以作罢,但之后的日子里,臣也不会同他人议亲,为的是将来有一日,等郑小姐回来,好补偿她失踪这些日子所受的苦。
”
话音刚落,周围便纷纷投来了敬佩的目光,皇帝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在沉默中,眯起眼道:“如若郑小姐一生都回不来,爱卿,又该作何打算呢?”
“臣并非拘泥于情爱之辈,若真像陛下所说,一生都等不到郑小姐回来,那就将此生都用在报效朝廷,全心全意地辅佐陛下之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为臣毕生所愿,还望陛下成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