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庆幸自己不必再面对他的那张脸,总算是能腾出时间来休息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便是苏黎和慕宸一起过来送饭,他们二人颇有点厚脸皮,苏黎是骂也不生气,还会顺着话头好声好气地来哄他,砸了东西就跪在地上一块一块地捡,手划破了还要凑上前来讨关心,像是黏在人身上了一样,赶也赶不走,骂也骂不听,根本拿他毫无办法。
慕宸比他话少一点,通常都是在旁边帮忙,虽不至于到苏黎那境地,但也让万呈安深感沟通上的无力,要骂吧,他也没干什么,连话都没说一句,不骂吧,他又偏生要待在这里,一副苏黎不走他就不走的样子。
将要睡觉时,这两人就像是约好了一样,一个把琴都搬过来了,一个拿了一堆话本过来,美其名曰是要哄他睡觉,结果却在他抵挡不住困意睡着后,一左一右的上床来了,这还是他在半夜热醒过后觉得挤才发觉的。
最可笑的是什么呢,在万呈安将人一脚踹下床去后,隔天慕宸居然好意思为这事生气,在别院弹了一上午的琴,弄得他根本没法睡觉。
这事一出,让万呈安分外恼火,虽说他现在的气性没有从前那么大,但也不至于到什么都能忍受的地步,当晚就毫不客气地砸了慕宸的琴,连对方的神情都不想看,转头就一瘸一拐地回床上去了,为此还惹来了一番争吵。
不过,由于当时苏黎在场,火刚点起来,就被按熄了,但那会儿万呈安不想理会他们说的话,没等苏黎把哄劝的话说完,就将其都赶出去了,本以为经此能安静一段时间,结果次日两人又照常找上了门,比之前纠缠的更厉害了。
要说他们有没有从中尝到甜头,其实也是有的,不然也不能热脸贴冷屁股这么久,这对万呈安来说,是根本无法阻止的事。
他因腿疾的关系,日常生活和走路都有点问题,穿脱衣物更是不便,沐浴和换亵衣时总是要花费不少时间,每次被突然造访的时候,万呈安都来不及遮挡,虽说有些时候,沈青越或是苏黎会因为担心惹他不快暂且避开,但偶尔也会借口是为了帮忙而强硬地过来接手,在这过程中,身体接触根本就是避免不了的。
万呈安不是不知道对方刻意停留在胸前,腰间,甚至是私处的动作,只是拒绝了也没法从他们身下挣脱出来,反而会因为过激的挣扎导致蹭到更敏感的部位,为防止事态朝他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只能被迫接受他们的帮助。
从一次,两次到日日都是如此,中间经历了多长时间,万呈安不记得了,孕期的反应让他整日都昏昏欲睡,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没什么精神,食欲也一日比一日差了,更分不出精力来应付这几人的纠缠,只想逃避这比噩梦还可怕的现实,一天下来,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他不想也没有精力再和院子里的人计较之前的种种,期望时间过得快些,再快些,明知现状不会再有任何改变,可却还是抱着某一日能从这里出去的幻想,夜夜都梦见绥远将军府,梦见葡萄藤下的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