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走远的葛亮,他疏忽抬手拉住了霍戍垂在身侧的手。
霍戍垂眸,眉心微紧。
“去吧。
”
桃榆嘴角扬起了些弧度,面容柔和:“这关?头上押送粮草送到南边并非易事,即便手头上的人已经?能独当一面,可这是非常时刻,若没?有你亲自上阵,他们定然也没?着落。
”
“况且连六皇子都递了信物,那总归是天潢贵胄,低折身段请求襄助。
纵使不为这些,就当是为着同州收复平定同州吧。
”
“小桃核儿?还没?有见过家乡呢。
”
霍戍一把将桃榆扣进?了怀里,他总是谅解,怕他为难开不得口,反倒是出言相劝。
大抵这便是这些年两人之间?的默契。
他将下巴抵在桃榆的脖颈上,一言未发,却又?胜过说了千言万语。
大院儿?里的一家子看见两人在院中如此,纵然不问也晓得了霍戍的决定。
家里人心中各不是滋味,日子才算是好过些,这又?要去冒险,如何能不担心。
纪扬宗抱着正在东张西望的小桃核儿?微微叹了口气:“这孩子尚还不足岁。
”
黄引生?给小桃核儿?整了整被他抓偏乱的口水垫,道:“他爹并非庸人,能者多劳,这般世道总是需要这样的人抗在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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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年轻人有他的决断,只盼着别出什么事。
”
纪扬宗安抚的拍了拍黄蔓菁的手。
夜里,桃榆哭了一场。
他也分不清是担心舍不得霍戍,还是他做得太?过了自己受不了才如此。
夏夜风清,一次又?一次。
霍戍似乎也并不想节制,他握着怀中人的腰,让那期期艾艾的可怜哭声破碎得不能完整连续。
他的精力足够于让桃榆在结束以前?沉沉昏睡去,不过到底不舍如此,在他昏睡以前?停了下来。
“我一定尽快回?来。
”
桃榆疲累的睁不开眼,在全然昏睡过去之前?还算清楚明晰的听见霍戍在他耳边这么说了一句。
他是想再与霍戍多说几句的,只是不知?自己想与他说的话究竟是说了出来还是说在了自己的睡梦之中。
为此不知?霍戍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他走前?还抱了小桃核儿?好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