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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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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自己这些年也过得苦累,可想着儿子在沙场上还是一阵心疼。

     她看着高大威猛的霍戍,试图看出些自己儿子的影子来,只可惜两人相差悬殊,实在是从面前生有一张凶相的人身上看不出一丝自己爱笑的儿子。

     但霍戍肯千里迢迢来送信物带话,说明两人情义是极好的,虽是再见不得儿子,可能见到这些年在沙场上与之有关的人,心中也是倍感安慰。

     “北关那样的地方,也不晓得长岁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

    ” 军中怎能不吃苦,不光是训练劳累,若是受徭役所征,便可知是家贫无所依仗的人家,被军中人欺压是常态,上阵也是举刀跑在最前线的一批。

     霍戍见赵母横生白发,若是大哭一场他或许还好过一些,然则见其眼里含泪,却未曾痛哭,反而更叫人揪心。

     纵然这些年在军中已经养成了三缄其口,沉默寡言的性子,想起昔年和赵长岁在军中的情义,他还是多说了几句,想借此宽慰赵母。

     “我与长岁是同批入的北域军营。

    ” 十年前,霍戍方才年满十五,他生于北域的一个小村庄,家里亦是清寒。

     北域地势宽广,可惜黄沙漫天,物资贫乏,常年饱受边戎侵犯和战事之苦。

     北域一带乡县的兵役猛于虎,成年男子几乎都埋在了军中。

     一年几波征兵,霍戍长到这番年岁,父母俱丧,再躲不过兵役,遂入了军营。

     这年,南方也征兵入北域,霍戍和赵长岁恰好分到了一个将领手下。

     两人皆然新兵,年岁也不大,屡受老兵欺压,食不果腹受罚挨打是常态。

     这般凶恶环境下,两人结识互助,争得一碗饭一同吃,收拾仗势欺人的老兵一个罩头一个拎棒子。

     如此熬过了两年,边戎打到边关来,两人上了前线。

     从血溅衣袍心惊发抖,到杀人不过头点地。

     两人从最低级受人欺辱的新兵混成了有一帮兄弟的老兵,后又做了小队头子,搓磨坎坷着做上了百户…… 霍戍话少,军营夜下无眠的时候,总是会听赵长岁说许多江南的吃,江南的喝,江南的美人云云…… 两人曾约定,等战事结束了,就一道来江南。

     “可惜两年前,沙丘之战他受了重伤,军中医药短缺,没能挺下来。

    ” 说到此处,霍戍冷硬的脸上出现了裂痕,平缓说道这些年军中轶事的语气也凝滞了几分。

     赵母听得心里阵阵发痛,眼泪就要垂下来,院子头突然砰得一声闷响,似是什么被生硬得踹倒了。

     元慧茹条件反射一般脸色惨白的站了起来。

     “老婆子,想的究竟是如何了?十月里可便要缴纳赋税了,今年的日子过了明年是不准备过了还是如何。

    ” 赵母连忙出去,见着自家的栅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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