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过来。
桃榆缩着脖颈连忙摇了摇头。
家里的驴和牛他尚且不敢骑,小时候他爹把他抱在牛背上给吓哭了,受他娘好一顿数落,他哪里敢骑看起来便很烈的马。
霍戍瞧见小哥儿藏在斗篷里的面颊已经大概恢复了正常的肤色,只是气色不大好,有点像是雨水侵泡得有点褪色而处于半透明的梨花瓣。
一双不谙世事的眼睛看着他不停摆头,三角的斗篷罩着跟粽子在动一样。
他没说话,回过头继续慢悠悠的遛着马,只是散挂在他手里的缰绳绷紧了一截,黑马的步子便更慢了一些。
车帘子前的马屁股忽然变成了铁劲一样的腰,纪桃榆见状抿了下唇,先收回了失礼的眼睛,接着默默放下了帘子。
霍戍觑见紧合着将两人隔开的车窗帘,眉头不着痕迹的动了一下。
纪桃榆靠在车里,怀里抱着个塞满了碎布条的小枕头,肩膀正好将要翻起来的车帘子给压住。
驴车摇摇晃晃的,他想着再打个盹儿好了,昨儿夜里气温低,他有点反复低烧也没如何睡好,累得黄芪哥照顾了他一晚上。
靠着枕头左眯了会儿,右眯了会儿,却是又睡不着。
驴车里密不透风,待得越久,吐息多了越闷,他到底还是重新把帘子揭开了些。
然骑着马那人还镶在窗外。
纪桃榆想着在官道上碰见这人的情形,心中好奇,低喃了一声:“义士是北方人么?”
霍戍正走马观花的扫着同州城景,在繁杂的早食摊子的吆喝声中,他听到了身侧一声明显异于这些粗嘎的软音。
不过他不偏头也没侧目。
“嗯。
”
纪桃榆眸子上挑,有些惊讶自己声音那么小,在嘈杂声里他竟也听得清,只是也真冷肃啊。
“听阿祖说义士要寻人,此次南下是特地来寻人的?”
“没来过南方,也顺道看看。
”
“同州有不少吃的玩的,义士寻到了人以后尽可好好逛逛。
”
“嗯。
”
又来了。
纪桃榆眨了眨眼睛,看着头都没有偏一下的男子,有些好奇他要找的是什么人,既是他们村的,说不准还知道一些讯息。
不过见其好似并不太喜欢搭理人的样子,还是不打算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