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长串的走廊里有很多人在走来走去。
这就不同了,当年他爸带他去的是一个普通小区,虽然看着旧了点,但是整齐干净。
两年后应了政府拆迁,房东把房收了回去,蒋兆川又赚了第一桶金,才决心买了房。
这种隐埋在城市末端,存于老照片里的,杂乱无章的筒子楼,还真是他第一次见。
他内心生起一阵不安,这不会就是他以后要住的地方吧?
澄然还犹豫着不敢动,蒋兆川已经一手把他抱了起来。
脚步稳健,目光坚定,嗯,就是朝着筒子楼去的。
蒋兆川直接走上了其中一栋的二楼,到了楼上的长廊,澄然才看清楚,走廊里几乎挂满了衣服杂物,紊乱的能容一个人走过就不错了。
各色塑料袋飘扬,平角裤和胸罩齐飞,当看到一个头上缠着卷发器,骂骂咧咧的女人走过来时,他差点以为是穿越到了《功夫》的拍摄现场,这不就是一水的贫民区吗!
澄然被震晕了,蒋兆川却没有,他走到一扇门前,掏钥匙开门,然后抱着澄然走了进去。
外面杂乱,但房子里收拾的很整齐。
虽然放空了一阵,但是还是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淡淡霉味。
澄然清醒过来,愣愣的问,“这是哪里?”
蒋兆川言简意赅,“我们家。
”
“可是……”想到自己的年纪,澄然又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忘了,原先他是六岁才被蒋兆川接走的,那还要再等一年。
他咽着口水,走动着开始打量起这个家,不断的对自己说“我可以的。
”
房子很小,估计都不到三十平。
两室一厅,卫生间和厨房可以小到忽略不计。
因为太小,厨房和客厅是并在一起的,走两步就到了头。
老式的煤气灶锈迹斑斑,一面墙上有四五处都掉了皮,唯有天花板看着尚可。
澄然还是不敢乱动,怕一咳嗽,就掉下一层灰来。
他这下彻底傻了眼,澄然自认他小时候虽然过的不是多金贵,但也算小康。
后来蒋兆川的生意越做越大,吃穿用行更是连上了等级。
蒋兆川从来不曾在物质上亏待过他,加上他后来工作忙,但凡有事就给钱,养了澄然一身的精贵毛病,还惯会窝里横。
反正从小到大,他几乎没为钱烦过心。
可这一遭,变化也太大了。
澄然半晌回不了神,装也装不了了,“这怎么住啊!”
蒋兆川脸上闪过一丝不快,“这是爷爷单位分的房,怎么不能住!”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他爷爷在企事单位,临退休前分到一套住房。
那时的住房条件多紧张,分配到的都是这种极具旧时特色的筒子楼。
他听蒋兆川在酒桌上提过他的发家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