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笑点,只因为是他说的,老男人就笑了,抿着嘴里的奶酪,还有贵腐酒甜甜的香气:“Joshua……”
“我姓姜,”姜一涵温柔地看向他,“有个女字的姜。
”弢子凰了」
老男人没想到他会说真姓,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小姜……”
小姜?姜一涵也笑了,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酒杯碰着酒杯不分开。
“你多大了?”气氛正好,老男人轻声问。
姜一涵预感到什么,放下杯:“二十八。
”
“二十八……”老男人果然垂下了眼,自惭形秽似的,“我比你大十一岁。
”
嫖客是不会因为年龄自卑的,但这个人会。
姜一涵咂了咂舌尖上残留的甜香,转开视线望向远处,手指滑过厚实的野餐布,毫无征兆地握住了他的手。
老男人僵住了,手不动,人也不敢动,姜一涵听到了心跳声,两个,彼此应和着,相互追逐。
他们俩都没说话,目光不约而同投向云霭下的山景,指缝里有汗,慢慢地,老男人的手动了,小手指缠上来,勾住了姜一涵的指头。
只是握着手,整整半小时。
微风、草地、阳光,一切都正好,稍偏一偏头就能亲吻,但姜一涵却没跨出这一步。
那是个男人,比他大十一岁,有个快成年的儿子,摘下眼镜吸住他的嘴唇并不难,可然后呢?去他家,把自己当成女人,让他爽一把?
姜一涵做不到,他承认对这个老男人有莫名其妙的好感,但上床,那种肉体上的接触,他觉得自己伪装不出来。
越是不愿意亲吻,越是抵触那种不正常的交媾方式,姜一涵握得他越紧,压着手掌绞着手指,两个汗津津的手心对在一起,反复摩擦。
如果他发现自己不是同性恋呢?姜一涵想,他还会让自己这么摸吗?如果知道最后的结局不是性,他还愿意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吗?
如果失去他……就失去了钱,失去那些好酒,失去这样慵懒的下午,失去怦怦的心跳,失去一个梦。
这场天价野餐之后,姜一涵变了,开始对业绩不感兴趣,每天脑子里都是些无意义的碎片,Bonjour、赤霞珠、蓝纹奶酪,他甚至找了间琴行去弹第七号升C小调,六分多夜的街头,“我高兴了,分分钟让你身价涨五十倍!”
姜一涵笑了,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