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要不要注目一下‘荣门‘余下的那几个人……”
秦岩点头,捏紧手里的汉白玉球。
他本不想斩草除根,只是,谁不让他安乐,休要怪他无情。
秦宝从来没有试过独自步行回家。
来到这座城市不过小半年,出门都有司机接送,也没有和同学一起出门玩过,因为根本都没有人约他。
可以说,他已经被约束了很久了。
所以这样独自寻找回家的路,似乎变得很有意思。
他沿着马路慢慢走,经过一个衣着单薄的乞丐,站住了掏口袋,半天掏出两个硬币,顺便把外套脱给了人家。
年终的天气特别冷,尤其是夜里。
荣世文在荣家老宅守着夫人和小少爷。
这是荣靖安的遗愿。
荣门当年的昌盛早已不复存在,荣靖安的一意孤行和冥顽不灵是荣门灭亡的推动力量。
最后在一场交易中死在警方枪下,说起来也算死得有个名堂,对得起荣门所有的弟兄。
事情在台面上就这样过去。
但荣世文和几个忠心的弟兄都知道内情,若不是秦岩安插的人放消息给警方,那场交易不会有意外。
秦岩在二十岁以前不为人所知,事实上如果不是他的父亲被人抢杀,也许秦岩一辈子就默默老死在美国某个实验室里了。
很难想象,当时他继承父亲的衣钵,还是个戴着眼镜的白面书生,十几年的时间,却可以只手遮天翻云覆雨。
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毕竟是不一样,抛开老一辈人的打打杀杀,秦岩更热衷于“漂白”,生意怎么样都要做,有个正大光明的集团公司,行事便捷不说,也少了许多麻烦。
手下的弟兄进门来低声叫荣世文:“文哥……”
荣世文收起对秦岩的探究:“嗯?”
“听说秦岩的儿子丢了。
”
“什么?!”荣世文几乎一跃而起:“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满城的人都在找呢!”
荣世文略思索,说:“那孩子是秦岩唯一可掐的软肋……我想,或许也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你联络所有能够联系到的兄弟,务必要先找到他,把他带到这里来!”
冬天天色黑得特别快。
起风了,秦宝觉得冷。
他有点后悔把外套送了。
拐进一家大型商场,里面空调温暖。
他坐在楼梯边上,愉快看着商场里人来人往。
新年近了,商场内气球彩条布置得很喜庆,每个人脸上也都笑盈盈。
突然他看到有个三四岁的小孩子站在不远处哭。
他走过去,在那小孩面前蹲下来,拉着她的手笑。
“不要哭啦宝宝。
”他说:“不要哭啦。
”
小女孩挂着眼泪看着他。
“你怎么啦?”他问,从书包里拿出一块巧克力给她。
小女孩抽噎:“妈妈……”
“你妈妈呢?”
“不见了!”一撇嘴又要哭。
秦宝连忙捂她的嘴:“不要哭啦妈妈会很心疼的。
走吧,我带你去找你妈妈。
”
小姑娘警惕看着他:“你又不知道我妈妈长什么样子,你是好人吗?”
秦宝说:“我当然是好人啊。
”想了一下:“那我在这里跟你一起等你妈妈,你不要哭啦。
”
两个傻瓜都没注意商场的广播里正在找人,穿着年龄打扮就是眼前这个哭得泪汪汪的小女孩。
几分钟以后一个年轻妈妈跑过来领人了。
母女俩一样泪眼汪汪,对着秦宝直说谢谢。
秦宝有些不好意思:“我本来也没有看到,但是宝宝一直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