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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捧露(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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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脸一沉,心道公孙输这府里的丫头怕是被吓傻了做事也跟着颠倒了。

    却并不苛责,亲自给嘉柔拿澡豆洗了身子,喷香香的,嘴里不禁啧啧:“柔儿这一把好头发,这眉眼,这嘴唇儿,生的真是仙女一样的人物!”嘉柔腼腆着,手迅速一指又放下悄声告诉崔娘: “我这里有些胀疼,是病了吗?” 说着,那张小脸不知是水雾浸的还是害羞烧的,红艳欲滴,却掺杂几分忧色。

    崔娘爱怜笑着把她湿漉漉的鬓发撩开,压低了声音,跟她絮叨起来。

     等入了夜,嘉柔睡不着,辗转听窗子底下纺织娘叫不休,索性披了衣裳,静悄悄走出来,在廊下坐了。

    说不出是有心事,还只是自己都不懂的飘渺愁绪:少女对未来的夫婿,并无遐想,却又隐然不安。

     漏声迟迟,一帘娟娟明月在天上挂着,东南角种有迷迭香,青春凝晖,城破了,可花还兀自香着仿佛不知人间愁苦。

     古来就有二十四番花信风之说,自从凉州出,嘉柔这一路候了桃花候海棠,候了海棠候桐花,直到荼蘼开尽,楝花衰败,夏日不觉来临没想到这个时候白莲既冷,迷迭香竟热热闹闹地开了。

     因夜风的缘故,地上落了些零星,嘉柔趁着月色过去把花捡了包在帕子里。

    忽的,细渺的哭声从角门附近的更房传来,嘉柔慢慢靠近,里头只一盏灯火如豆,伶仃人影剪投在窗上。

     默默听了半晌,人在夜风里站手脚渐凉又忙折回去睡觉。

    翌日一醒,还是那两个婢女进来伺候,嘉柔留心瞧去,女孩子眼睛肿得桃儿似的,给她抻纸摆上镇尺,手指细腻,十分爱护,睫毛一眨一眨的,好像泪痕不曾干透。

     “你不是下人,对不对?”嘉柔在端详她半晌后,细细的嗓音问,小姑娘闪躲又错愕看了她一眼,旋即低首,一双手把衣裳拧得发皱。

     她确实不是下人,而是公孙氏这一脉里最年幼的女儿,妾室所生,不过十三岁,比嘉柔还要小。

    母亲临难想了个笨法子,让她和贴身的婢女换了衣裳。

    她实在太小,怎么可以去做营妓任人糟蹋?做娘的心里简直疼得没法说。

     嘉柔想了想,把另一个支出去,只留她伺候笔墨,一边微揎翠袖,一边柔声说:“你别怕我,我在这里过几日就要走的。

    ” 啊,小姑娘眼睛一亮,回过神,这才敢仔细把嘉柔瞧了几眼:娟秀乌黑的眉,底下是一双春水盈盈的眸子,再往下,微翘的嘴唇天生一片胭脂色,生的真好看…… “姊姊,”小姑娘怯生生叫她,也不管嘉柔是不是真的就比她年长,“你走的时候,能把我带出去吗?求求姊姊了,我想找我爹娘。

    ” 说到爹娘,“哇”的一声泪珠子滚滚就从眼角淌了下来。

     嘉柔见她提及爹娘痛哭,那滚沸的泪水仿佛烫到了自己脸上,没说话,只把帕子掏出来,替她擦眼泪: “你眼睛还肿着,再哭,可就要疼了。

    ”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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