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颤抖,他不能。
他只能一遍遍擦着她的眼泪,干巴巴地允诺她:“我可以让你一辈子不用上班,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音音,我有的钱,房子,股份,都给你。
”
她拨开他的手,眼眶通红。
滚烫的眼泪滴到他皮肤上,痛彻心扉的灼烧感。
沈如澈在这样剜骨般的痛中醒来。
他捂着心口重重喘气,周遭音乐声震天,朋友们还在唱歌聊天喝酒玩闹,发小拍了拍他的肩膀,嬉皮笑脸:“怎么了,做噩梦了啊,脸色这么白。
”
他缓缓摇头,连吞咽口水都觉得困难。
脑海中一片空白,沈如澈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而后拨开人群,去楼下打车找梁从音。
下了雨,他从出租车上下来,什么都管不着。
雨淋到身上,反而觉得清醒。
代表这是真实的世界,梦里的是假的。
然后,梁从音回来了,她惊诧,眸中是担心,听到他的要求,什么也没说就抱住了他。
和梦里相同的皮肤与温度。
沈如澈低头,紧紧抱住她:“音音,对不起。
”
梁从音掌心放在男生后背上,她很想问他对不起她什么,张了张口,脑海中又闪过很多零碎的梦境片段。
片刻,她长舒一口气,压下那阵胸闷心悸,轻轻地问:“你今晚喝酒了吗?”
他从喉咙间逸出一声“嗯”。
梁从音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想了想说:“我也喝了点酒,有点心慌难受,外面还下雨,你想不想吃点东西?”
沈如澈放松力道:“你想吃吗?”
“想。
”
他慢慢放开她,心跳速度在回落,仿佛终于回神。
“好。
”沈如澈吐了一口气,“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
“馄饨吧,我来叫个外卖,外面在下雨。
”梁从音想了想,拉着他的手来到浴室门前,“这里很小,或许你弯着腰可以勉强冲个热水澡,不然一定会发烧。
至于衣服,用吹风机应该可以吹干吧。
”
沈如澈摇头:“这是你的浴室,我不能用你的。
”
“没关系的,我明天就退租搬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