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潮水,无声地从他身上弥漫开来,充斥了整个空间,压得我几乎无法呼吸!右腿的伤处和掌心的灼痛早已麻木,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轰鸣,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完了!他选择了执行命令!他要清理掉我这个“货物”!
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巨手扼住了喉咙!我像被钉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擦拭匕首的动作,那冰冷的金属光泽每一次闪动,都像是在为我的生命倒计时。
怎么办?!反抗?徒手对抗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无异于以卵击石!呼救?这隐秘的安全屋,外面可能都是他的人!
目光疯狂地扫视着这个封闭的车库——冰冷的墙壁,厚重的卷帘门,堆放的杂物……没有任何出口!唯一的生机,似乎只有身后这辆车的驾驶座……钥匙!钥匙还在陈默身上!
就在我绝望地评估着抢钥匙冲出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时,陈默擦拭匕首的动作,极其极其轻微地……停顿了一下。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着他的视线——他擦拭匕首的绒布,无意识地、极其短暂地拂过了他胸口内袋的位置。
那里,似乎装着什么东西,方方正正的轮廓。
一个模糊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脑海!
照片!江屿的照片!我记得在之前的某个安全点,陈默从内袋里拿出过一张江屿的旧照片!他擦拭匕首时,无意识地触碰到了那里!
这个发现让我浑身一颤!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瞬间成型!
赌!赌陈默内心深处对江屿的那份复杂情感!赌他此刻天人交战的痛苦挣扎!赌那一丝渺茫到几乎不存在的……人性!
没有时间犹豫了!陈默已经停止了擦拭,缓缓转过身!那柄闪烁着幽蓝寒光的匕首,被他反手握在掌中,刀尖微微下垂,如同毒蛇蓄势待发的信子!他的眼神冰冷、空洞,带着一种执行任务般的漠然,一步一步,朝着蜷缩在车边的我走来!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幕布,当头罩下!
就在他距离我仅剩三步之遥,冰冷的杀意几乎要刺破皮肤的瞬间!
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抬起头,迎向他那双空洞冰冷的眼睛,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孤注一掷而尖锐破音,每一个字都像泣血的控诉:
“陈默!你真的下得去手吗?!”
“江屿用命护下来的东西!就在我手里!”
“他昏迷前最后一句话,是让我小心你!但他没说完!”
“他看着你!他一直在看着你!看着他最信任的人!要亲手毁掉他用命换来的希望!毁掉他五年隐忍等待的唯一机会!”
“看着我!陈默!看着我手里的东西!看着它!想想江屿现在躺在ICU的样子!想想他推开我挡子弹时流的血!你真的要当江振业的狗!把刀捅进他拼死守护的东西里吗?!!”
我的声音在封闭的车库里尖利地回荡,带着绝望的哭腔和歇斯底里的质问!我高高举起那只紧握着焦黑U盘的手,像是举起一面染血的旗帜!那焦黑变形的金属块,在惨白的灯光下,如同江屿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