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衣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呛人的尘土味。
爬到一半,下方隐约传来陈默轻微的脚步声,似乎在绕着别墅巡逻。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像壁虎一样紧紧贴在冰冷的烟囱内壁,一动不敢动。
直到脚步声再次远去,我才敢继续往上爬。
终于,头顶出现了一方小小的、布满蛛网的出口。
我奋力推开沉重的铸铁烟囱帽,“哗啦”一声,冰冷的夜风夹杂着雨丝猛地灌了进来!我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奋力从狭窄的出口钻了出去。
别墅的屋顶冰冷而湿滑,覆盖着厚厚的苔藓。
我趴在陡峭的瓦片上,小心翼翼地向下望去。
陈默的身影在别墅侧后方,背对着我,正警惕地观察着远处的树林。
雨丝在昏暗中织成细密的网。
就是现在!
我手脚并用,像只笨拙的猫,沿着湿滑的屋顶边缘,摸索到靠近后山树林的一侧。
这里距离地面不算太高,下方是厚厚的腐殖质落叶层。
我闭上眼睛,心一横,纵身跳了下去!
“噗通!”
身体砸在松软的落叶堆里,发出一声闷响。
右腿的伤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我闷哼一声,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叫出来。
顾不上疼痛,我连滚带爬地钻进了漆黑一片的杉树林,头也不回地向着远离别墅的方向拼命奔跑!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混合着汗水、泪水和烟灰,狼狈不堪。
脚下的腐殖层又湿又滑,林间的黑暗浓稠得化不开,仿佛无数蛰伏的怪兽。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树枝抽打在脸上身上,留下火辣辣的疼痛。
肺部像着了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但我不能停!不敢停!身后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陈默的、江屿的、还有电话里那个神秘人的……
跑!跑!跑!向着老家!向着那埋葬着父母尸骨、也隐藏着真相的临山县!
不知跑了多久,双腿早已麻木得失去了知觉,只凭着本能机械地向前挪动。
天色渐渐泛起一丝灰白,雨也小了些。
我终于踉踉跄跄地冲出了那片如同噩梦般的杉树林,眼前是一条泥泞的乡间土路。
一辆沾满泥浆、冒着黑烟、破旧不堪的农用三轮车正“突突突”地驶过。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冲到路中间,拼命挥手:“停车!师傅!停车!”
开车的是一位满脸沟壑、皮肤黝黑的老农,他被突然冲出来的我吓了一跳,猛地刹住车,警惕地打量着我:“姑娘?你这是……”
“大叔!帮帮我!”我语无伦次,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我遇到坏人了……我要去临山县青山镇……求您捎我一段路!我给钱!”我手忙脚乱地从湿透的背包里翻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
老农看着我浑身泥泞、伤痕累累的狼狈模样,又看了看我手里的钱,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同情,最终点了点头:“上来吧!后面有块塑料布,凑合盖盖!这鬼天气!”
我千恩万谢地爬上三轮车后斗,那里堆着些沾满泥土的农具和半筐蔫了的青菜。
我扯过一块散发着鱼腥味的破旧塑料布裹在身上,蜷缩在冰冷的车厢角落。
三轮车重新“突突突”地开动,颠簸着驶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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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随着车厢剧烈摇晃,疲惫如同沉重的铅块,终于彻底压垮了紧绷的神经。
在引擎单调的轰鸣和冷雨的敲打声中,我昏昏沉沉地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颠簸停止了。
老农的声音隔着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