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直奔汉王府。
杨谅与杨秀深夜难寐,正对饮浇愁。
杨秀已有几分醉意:“王弟,我被杨广害得好苦,原想大哥重立太子,能有出头之日。
不料,父皇、长兄均惨遭他的毒手。
王弟,这口气我咽不下,你一定要为父皇,为大哥,为我报仇雪恨哪!”
杨谅比较清醒:“我何尝不想置杨广于死地,然他羽翼已丰,帮凶甚众,如之奈何。
”
“王弟,豁出去**一把,拼却三分险,也许就能翻他的船。
”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们不能白白送死。
”
“你,你胆小如鼠!”杨秀不悦。
杨谅并不生气:“王兄醉了,小弟扶你去休息吧。
”
“不,杨广一日不死,我一日寝不安枕,食不甘味。
”杨秀挣脱。
总管进内通报:“王爷,杨玄感大人求见。
”
杨秀抢先一句:“不见,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
杨谅也深恨仁寿宫前关键时刻杨玄感竟溜走,但还是不动声色地问:“他来做甚?”
“声称有紧急大事,刻不容缓。
”总管答。
杨谅惟恐误事,不听杨秀阻拦:“着他进见。
”
杨玄感匆匆而入:“千岁,大事不好。
”
杨秀当头一棒:“你这个滑头油蛋,还有脸来见我王弟,滚!”
杨玄感不与他计较,而对杨谅说:“请千岁火速逃离。
”
“你此话何意?”杨谅反问。
“千岁,仁寿宫之事,此刻下官无暇解释,家父奉太子之命正在集结兵马,即将出发,前来擒拿你兄弟,十万火急,快快逃出京城吧。
”
“当真?”杨秀先自慌了。
杨玄感有些不悦:“信不信由你。
”
“我料到杨广会这样做的,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
”杨谅已有心理准备,“他既对杨勇下手,就不可能放过我们。
”
“请千岁火速逃遁。
”杨玄感催促。
“对,三十六计走为上。
”杨秀分外急切,“不走等死。
”
“其实,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杨谅显得悲观,反倒坐下自斟自饮起来。
总管见状,不言不语离开,少时将王妃领到。
王妃上前夺下酒杯:”王爷,你也太愚了,不能引颈等死。
杨谅叹口气:“为人谁不贪生,可我堂堂男子汉,抛下妻子儿女于不顾,有何面目去逃生。
”
杨玄感劝道:“眼下,太子不会对王爷眷属有所伤害,王爷理当避避风头,且躲过这一时。
”
王妃已动手为杨谅收拾行装,她打成一个包裹交与杨谅:“情急之下,不及安排,只能将就了。
”
“已是落难,还讲什么排场。
”杨谅把包裹系在腰间,“只要能果腹足矣。
”
杨玄感问:“但不知王爷去何处落脚?”
“依你之见呢?”杨谅反问。
“下官想,并州乃王爷封地,故旧部下尽在彼处,可保万无一失。
”
“正合吾意。
”杨谅转对王妃说,“爱妃为我所累,不得安宁,甚是不安。
”
“王爷快莫如此说,只有你在,我们母子才有企盼。
”王妃推他,“莫再婆婆妈妈,快些逃生去吧。
”
杨谅突然发怔,沉默片刻,解下包裹又坐回太师椅。
“你,这却为何?”王妃倍觉诧异。
杨秀更急:“王弟为何变卦?你不想活命了?”
“不想逃,逃得了吗?”杨谅的话如同一瓢冷水兜头浇下,“半夜三更,四门紧闭,难道插翅飞出去不成?”
“天哪!完了。
”杨秀彻底绝望了,抱头蹲在地上,“看来也只有坐以待毙了。
”
“王爷请看,”杨玄感袖中顺出两柄令箭,“这是兵部大令,你们只称有紧急军务,谁敢阻拦。
”
杨谅又惊又喜,令箭抱在怀中:“杨大人,你真是救命菩萨,请受本王一拜。
”
杨玄感以手相拦:“下官怎敢受礼,如今不是称谢之时,还是出逃要紧,早走一步便多一分安全。
”
“好,容当后报。
”杨谅、杨秀偏将打扮,乘马如飞而去。
杨玄感也立即回转国公府,暗中从后园越墙而入,人不知鬼不觉回到自己卧室睡下。
心头方始轻松一些,救了杨谅,在仁寿宫不辞而别的愧疚似乎可以抵消了。
大约五更时分,天际已现出曙光,杨玄感方始入睡。
可是没多久,房门即被擂鼓般敲响:“起来,起来。
”
杨玄感听出是父亲杨素的声音,不敢稍有迟延,穿衣打开房门:“父亲,这大清早呼唤孩儿,想必有事吩咐?”
“你只知一味贪睡,全然不为前程着想,”杨素顾不上多说,“走,随为父去汉王府。
”
杨玄感故作懵懂:“怎么,汉王府一大早就请客。
”
“你装傻气我,”杨素气哼哼告知,“太子有令,擒拿汉王归案,带上你也好有一份功劳。
”
“父亲,孩儿交出先皇圣旨,已是立下汗马功劳。
”
“毫末之功,尚沾沾自喜。
今日生擒汉王,才是大功一件。
殿下登基,才会封你高官。
”杨素父子说着来到府门。
姬威已有些不耐烦,三千兵马列队出发,直抵汉王府,四面团团围住,真个是水泄不通。
晨光中,姬威凶神恶煞般把大门叫开,也不听总管盘问,也不说明原由,带兵抢先拥入,显然他是意在独占头功。
杨玄感冷眼观察,只不作声。
霎时间,汉王府鸡飞狗跳,女人哭,孩子叫,乱成了一团。
当朝霞把天边染红,搜查的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