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
“哼!”杨勇双眼喷出怒火,“反正他们也不想让我活得好,我何不拼个鱼死网破,干脆从根上消除祸患,叫娘娘她一命归阴!”
空气似乎凝固了,云妃与唐令则都如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
百尺楼内死一般静,只听见杨勇急促粗重的喘息声。
良久,唐令则方醒过腔来:“殿下,方才你该不是中了邪胡说吧?”
“吾意已决。
”杨勇毫不含乎。
“你!这岂非大逆不道吗?”云妃显然反对。
“殿下便有此心,也难以做到,只能快快嘴皮而已。
”唐令则亦不赞成。
“本宫自有高招。
”杨勇已经深思熟虑。
唐令则试探着问:“殿下要派刺客到皇宫行刺,可不是闹着玩的。
”
“先生无须多问,请你即刻将斗母宫观主与我请来。
”杨勇不肯明说。
唐令则堪称智多星,立刻想到:“殿下莫不是要行禳谢之法?”
“你去接人就是,哪来这许多闲话。
”杨勇透出不耐烦。
唐令则欲待不说,又觉失职:“殿下,禳谢乃无稽之谈,非但不能害人,走漏风声反而害己。
”
“你住口!”杨勇动怒了,语句也真够不客气了,“你是什么身份自己应当明白,不过是本宫养的一条狗。
让你咬人你就去咬人,让你吃屎你就吃屎。
絮絮叨叨,装什么明白,事情就坏在你们这些人身上。
”
“你!”唐令则感到万分羞辱与伤心。
“殿下,你怎能如此数落唐先生。
”云昭训觉得杨勇太过分,她又回过头来安慰唐令则,“先生,殿下心情太坏,千万见谅。
”
唐令则受到这番羞辱,本想一走了之。
又一想,如今杨勇正值落魄之际,自己不能在他危难时撒手不管,压压火气还是忍下来。
默默无言出门,飞马去往斗母宫。
事情还算顺利,将观主按时请来。
观主向杨勇深施一礼:“殿下紧急召见,有何事吩咐?”
“实不相瞒,我有两个仇人,请道长用禳谢之法为我雪恨。
”
“但不知仇家是谁?依殿下的权势,还用得上禳谢吗?”
“无需多问,这是两人的生辰八字,”杨勇递过字帖后问,“大约几天见效?”
“还请殿下将被禳人身份告知,”观主解释,“如系平民百姓,只七日即可夺魂取命。
如系达官贵人,则需二十一日。
倘活佛、帝王,则要七七四十九天。
”
“你只管禳谢。
”杨勇当然不肯明告,“到时本宫自会命你中止。
”
观主不好多问,就按杨勇吩咐,扎下男女两个草人,将生辰八字帖置于顶心,于五官七窍、心口、手足心,刺下十二枚钢针。
专辟静室,观主每日三次作法。
转眼四十二天过去,杨勇仍未下令中止,观主可就沉不住气了。
他找到杨勇:“请问殿下,究竟禳射何人?已是第四十三天,除非活佛,就是君主了。
”
杨勇几番派人探听,皆说文帝与独孤后近来都身体不适,但并无明显症状。
他怀疑观主法力不到,心想事已至此,便直说也无妨了:“观主一再询问,本宫也就明告了,被禳谢的二人乃当今圣上与娘娘也。
”
观主几乎惊呆:“殿下该不是开玩笑吧?”
“本宫哪有闲心与你玩笑。
”
观主抽身就走:“这是忤逆大罪,贫道天胆也不敢,就此告辞。
”
“哪里走!”杨勇眼露凶光,“实话告诉你,如今你只有全力以赴禳杀二圣才有生路。
本宫登基,封你为护国太师。
如若不成,你我都难免一死。
此时要退出已是晚了。
”说着,他亮出了宝剑。
观主明白已是骑虎难下,要想退出,杨勇必然要灭口。
叹口气:“咳!事已至此,只能把这颗头许给你了。
”
“这就对了,全力做法,大功告成,便富贵齐天。
”
“啪喳!”外面猛然响了一声,在静夜中格外清晰。
“什么人!”观主吓出一身冷汗。
杨勇几步蹿出屋门,观主随后跟出。
但见庭院寂寂,星月闪烁银辉,树影轻摇,杳无人迹。
只有一块房瓦跌落窗下,已是粉碎。
“不好!”观主心惊,“适才准是有人偷听,若被听去走露风声,性命休矣!”
杨勇也已生疑,但他还是安慰观主:“不会有事,也许是猫儿蹬掉屋瓦。
”
“难说,万一是人呢?”观主仍有余悸。
“这好办,我即刻下令,七日内不许任何人出府门一步,多派兵丁日夜巡逻。
就连一只老鼠也不放过。
”杨勇又叮嘱一句,“你只管放心做法好了。
”
事情已由不得观主,他也无可奈何,只好继续去静室禳谢。
观主一走,杨勇立刻召来唐令则。
把情况一说,唐令则这一惊非同小可:“殿下,此事不可等闲视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万一圣上娘娘知道,可是杀头之罪呀。
”
“依先生之见又当如何?”
唐令则想了想:“而今太子府内,最危险的人物当属姬威。
娘娘留他在东宫,即为安放耳目,况且他又有武功在身。
”
杨勇被提醒:“我们现在就去查看他的行踪。
”
“殿下一去岂不打草惊蛇,下官代劳足矣。
”
“有理。
”杨勇表示同意,“你速去速回,本宫坐等回报。
”
唐令则出门,直奔姬威住处。
时已二更,太子府内静如空谷,偶而有更夫提灯走过,发出单调而有规律的吆喝:“夜静更深,提防火烛。
”唐令则来到姬威窗下,见灯火全无,一片漆黑,越发要弄个明白。
上前叩动窗棂:“姬兄,姬兄。
”
少许,里面传出姬威的答话声:“何人?”
“是我。
”
“原来是唐先生,我已睡下,且感受风寒正在发汗,如无急事,就请明日叙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