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印可不能交与外人哪。
”
“依爱妃之见,这元帅只能自己儿子当才放心。
你我五子,俊儿、秀儿、谅儿年幼,惟有勇儿、广儿可当此任。
”
独孤后想起杨勇纳妃之事:“匡奈这两个不肖之子沉迷声色,怎可当此重任。
”
“亲生儿子,总比外人可信吧。
”杨坚说,“我平时听说广儿似乎很守规矩,节俭自律,不近女色,苦读经书,堪当此任。
”
独孤后也动了心:“我对广儿言行也时有所闻,称道他勤勉恭顺,除萧妃外,不近任何女人。
可是,方才杨素所奏,想来不会虚妄,他们兄弟竟然争夺一个女人。
”
杨坚很信任刘安,见他立在一旁,便问:“你说晋王为人如何?”
刘安:“万岁动问,奴才不敢胡言。
如实而讲,所闻与万岁、娘娘一般无二。
至于杨大人所奏,也许其中另有原因。
况且不论如何,云昭训是在太子府中,而非晋王所有。
单就这一点来说,晋王也是强胜太子。
”
杨坚扭头问独孤后:“如何?”
独孤后想了想:“要辨别两个逆子优劣也不难,你我何不亲自去看视一番。
”
杨坚立刻表示赞同:“好主意。
”
“万岁看何时去为宜?”
“今日无事。
正可前往。
”
刘安想到晋王对他的好处,正所谓花人钱财替人消灾,主动开口奏道:“娘娘,万岁散朝后就一直批阅奏章,辛苦疲劳,当稍做休息,午饭后出宫不迟。
”
独孤后感到刘安之言有理:“也好。
”然后,很亲昵地挽起杨坚的手,无限柔情地说:“万岁,且随妾妃到仁寿宫歇息片刻。
”
杨坚两日未近女身,正值渴思,此刻没有陈、蔡二女那夭桃初绽的秀色,这衰柳残花也就聊解饥渴了。
他欣然随独孤后而去。
刘安喜得心中念佛:“阿弥陀佛!真乃天助我也。
”趁机急如星火般溜出后宫门。
皇宫后禁门御河桥外,有一座金碧辉煌的茶楼“品茗堂”。
它是达官贵人时常光顾之地,不像普通茶馆那样喧嚣杂乱,而是分外雅静。
刘安快步如飞气喘吁吁奔入二楼雅间,恰与王义撞了个满怀。
原来,王义久等刘安不至,已过约定时间多时,正要离开。
“刘公公,为何此时方来?害我都等了半个时辰。
”王义斟上一杯茶。
“万岁不休息,我焉能脱身。
”刘安将茶一口喝干。
王义察颜观色:“看刘公公如此急切的样子,想必有重要情况?”
“被你言中了。
今日消息万分重要,关乎到晋王前程,而且时间紧迫。
”刘安停下不说了。
王义急着听下文:“刘公公,我这洗耳恭听呢。
”
刘安一笑:“船家不打过河钱。
”
“噢,”王义明白了,从怀之取出一锭银子,“足色十两,照例奉上。
”
刘安袖起来:“对不起,今天要加码。
”
王义感到为难:“我只带来一锭银哪,这样吧,回府后我禀报晋王,保证另有犒赏。
”
“我说过了,船家不打过河钱。
”刘安故意卖关子,“今天要通报这件事可是关系重大呀,耽误不得。
”
王义着实为难了:“这,如何是好?”他深恐误了主人大事,不觉手触摸到胸前,毅然掏出了赤金护身符:“刘公公,以此做抵押,如何?”
刘安接过抚摩片刻:“一看便知此乃你传家之宝,到我手中,可就赎不回去了。
”
王义顿了一下:“好吧,不赎就不赎,快将情况告知与我。
”
刘安发问:“你这是何苦呢?论身份你不过一个奴才,犯不上为主子如此做出牺牲。
”
“刘公公此言差矣。
俗话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晋王待我天高地厚,我本沿街乞讨孤儿,非晋王收留,焉有衣食不愁的今日。
为了晋王,莫说这传家宝,便性命也心甘情愿。
”
“好!”刘安把护身符又塞给王义,“晋王有你这样忠心无二的奴仆,也不枉为人主,我刘安夫复何求呢。
你快回去告诉晋王,抓紧做好准备……”
王义听罢,深感情况既重要又紧迫:“刘公公,我代晋王谢过。
”深施一礼又说:“请放心,晋王一定重重有赏。
”
“不要说奖赏了,你赶快回去报信要紧。
我也得即刻回宫,万一圣上呼唤不到,岂不糟糕。
”刘安一阵风似的走了。
王义也一路小跑奔回晋王府。
见杨广、萧妃及宇文述等正在欣赏歌舞。
八名少女,歌正浓舞正酣。
王义慌慌张张跑进来,杨广大为不悦:“王义,你如此慌张失态,成何体统?”
王义喘息未定:“王爷千岁,我有要事回奏。
”
杨广还想看歌舞,有几分不耐烦:“说吧。
”
“请王爷摒退左右。
”
“什么事,你神神秘秘的。
”杨广看歌舞正在兴头上,“等会儿再奏吧。
”
“千岁,事关重大。
”
杨广只好挥手,令舞女和左右退下,只留宇文述在场:“好了,有话快讲。
”
王义明白宇文述乃晋王亲信,也就不避他了。
他把刘安的话复述一遍。
杨广腾地站起来:“当真?”
“刘公公就是这样说的。
”
宇文述迫不及待地插嘴:“王爷,此事非同小可,这帅印势在必夺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