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后背一阵寒意,地板边线存在缝隙,一缕一缕干涸的血液悬挂在头顶。
脑海中似乎浮现出那个深夜,茯苓被人藏在此处黑暗,抬头时,温热的血液便滴落在脸上。
将他毒哑的人也许是母亲,也许是兄弟姐妹。
时书:“好可怕。
”
“涉及到权斗战争等事,个人的空间会被缩减到极小,这也是为什么经历过战争的人会有心理创伤。
”
谢无炽手停在一只木盒,“找到了,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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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染坊司一路跑出来正是大街,病急乱投医,时书头一回如此困窘。
得赖于这一个月各方助力,舒康府焕发出了新的生机,不少店铺开了门营业,只是条条框框有些多。
三个人一路走,看到路上挂的白布少了许多,门户打开,小吃摊铺和酒肆都开张,正有人把撤下许久的门帘重新挂上去。
时书遇到客栈就问:“能住人吗?”
谢无炽病气还未残余,许多老板一看便摆手:“对不起,住不了,好不容易瘴疠才除去,实在是接待不了。
”
一路问,一路被拒。
时书颇为尴尬,谢无炽一句话不说。
“理解,理解,安全第一。
”时书再奔向下一家,终于到了某间客栈,老板先听说已痊愈,近来细看后才道,“有一间偏僻屋子,你们不介意去住,一日五十文。
”
时书:“谢谢哥,谢谢哥。
祝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财源滚滚!”
进门果然见是一间荒废屋子,老板来洒扫之后,好歹铺出了一条舒舒服服的大炕。
时书把茯苓甩了上去,他还哭着,双臂抱着膝盖一抽一抽。
谢无炽坐在长椅上,倒了杯茶水喝,满身风尘仆仆之气,但修长手指按在纸张上,将那两份账本翻看比对起来。
时书感觉,穿越来后的每一天,都没白活。
“哥。
你要不吃点儿喝点儿?我觉得你特别虚弱。
”
谢无炽:“好。
”
时书扔下这俩,出了门去找到掌柜的:“能不能要只大浴桶。
对了师傅,医药局那些药材上哪儿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