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净的素袜,踩在地中倒是不沾泥污,单手握着一把未撑开的油纸伞,站到枝干挺拔伸展的翠竹林梢头下。
油纸伞骨散开,细雨汇集成涓流如丝般的雨串,点染斑斓了伞面,留下一方残留余温的干燥地。
时书嗓子发紧,问:“中国人不骗中国人,你是穿越来的?”
“嗯。
”谢无炽视线像野火的舌,倏地舔过时书白净的脸,下一刻窥探便消失无影踪,恢复了僧人的清淡内敛。
“你也是。
”
第3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发自内心的嚎叫,竹林间的鸟都被震飞出去。
时书捧头一脸痛苦,切切实实一百个一万个震惊。
自己在做一场噩梦,而谢无炽这句话的存在,让他明白这场噩梦再也无法醒来。
“不科学,世界上到底为什么会有穿越一事!我不认。
”
谢无炽:“三个月已过,确实是穿越无疑。
”
时书:“你怎么来的?”
谢无炽:“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至今原因不明。
”
时书:“来了多久了?和我一样,三个月?”
“是。
”
“你有系统和金手指吗?”
“否。
”
“我不信你是现代人!一定在骗我!说句英语我听听。
”
“Thepriceoftheshirtisninepoundsandfifteenpence.”
“够了,衬衫的价格是九磅十五便士,这句话化成灰我都记得。
”时书能听出他标准的英伦腔,堪比高考英语听力一样字正腔圆的发音。
“天要亡我……”
时书浑身脱力地靠在竹林间,掌心攥紧的竹鞭掉落在地,喜羊羊过来用头磨蹭他的膝盖,展现亲昵之态。
大黄警惕地绕来绕去,对谢无炽龇牙花这采菊东篱下的古代农家乐场面,显得他和谢无炽的存在十分荒诞。
时书揉着脑袋,回到现实,看眼前的人:“你为什么这么淡定?”
谢无炽:“尝试过很多方法,依然回不去,吾心安处是吾乡,只能泰然处之,我精神状态不太好,有抑郁症病史,太在意会发疯。
”
“……”
时书从头往下看他:“你穿来之前,干过缺德事吗?”
“不确定。
”
谢无炽眼里似乎含了什么:“你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