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我一直想问。
&rdquo
&ldquo什么?&rdquo
&ldquo你&hellip&hellip还记得刘玲吗&rdquo
送走了闻静,宁时修就接到了陆江庭的电话:&ldquo听说你今天去医院了。
&rdquo
&ldquo嗯,正好顺路。
&rdquo
陆江庭笑了:&ldquo我妈很激动。
&rdquo
&ldquo看得出来。
&rdquo
&ldquo嗯,她周五的手术,你&hellip&hellip能来吗?&rdquo
宁时修斟酌了一下说:&ldquo周五我有事。
&rdquo
陆江庭似乎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勉强:&ldquo其实你今天能来,我已经要谢谢你了。
&rdquo
&ldquo不用。
&rdquo宁时修顿了顿说,&ldquo周五我真的有事,手术结束,你给我电话吧。
&rdquo
听出宁时修并不是在有意推托,陆江庭心里很感激。
有很多话,关于他们兄弟的感情,关于这些年的经历和感悟,他都很想跟宁时修说说,但他也知道,男人之间的感情很难用一些话来传递,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给彼此更多的机会,眼下就是一个好的转折点。
陆江庭静了片刻,只回了一好:&ldquo好。
&rdquo
卓华举办的员工运动会就在本周五。
考虑到会有不少甲方单位参加,公司搞得特别正式,一大早还有个开幕式。
宁时修和许冬言一起出了门。
上了车,许冬言闻到一阵似有若无的香气。
她将鼻子凑近宁时修:&ldquo怎么这么香?你喷香水了?&rdquo
宁时修瞥了她一眼:&ldquo怎么可能是我?&rdquo说完他想起了什么,但面上仍不动声色。
许冬言端着手臂打量了他片刻,不禁冷笑:&ldquo这么香,想必是位美女吧?之前她坐哪儿啊,我这位置吗?&rdquo
&ldquo说什么呢!&rdquo宁时修佯装皱眉回忆着什么,半晌恍然道,&ldquo对了,昨天回家顺路捎了一个朋友,可能是她身上的味儿。
&rdquo
&ldquo香水不错啊,香气够持久的。
回头帮我问问你那朋友,香水是什么牌子的。
&rdquo
宁时修笑:&ldquo我这会儿可闻不到什么香味儿,就闻到醋味儿了。
&rdquo
许冬言急了,去掐他,宁时修笑呵呵地把她的手拢在手里:&ldquo别闹。
&rdquo
不一会儿到了体育场,为了避嫌,许冬言先下了车单独进去。
不远处正有个人远远地朝她挥手,那人穿着一身蓝色运动衣,戴着同色鸭舌帽,许冬言一下子没认出是谁,走近了才看出是关铭。
&ldquo师兄这副装扮我都不敢认了,年轻了十几岁。
&rdquo
关铭哈哈大笑:&ldquo你这是拐着弯地骂我老呢?&rdquo
许冬言也笑了:&ldquo哪儿敢啊!&rdquo
关铭说:&ldquo你这身运动装也很适合你啊。
&rdquo
&ldquo网上随便淘的。
&rdquo
许冬言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运动衣,还特意扎了高高的马尾辫,看上去就像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大学生。
两人正聊着,关铭的目光定格在了许冬言的身后:&ldquo哟,那不是宁总吗?跟你衣服同色啊,老远看,就像情侣装一样。
&rdquo
许冬言没有回头,状似不经意地顺了顺马尾。
关铭又说:&ldquo咦,旁边那是谁啊?&rdquo
许冬言这才回头去看,宁时修正低着头跟一个姑娘说话。
宁时修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那姑娘掩嘴笑起来,宁时修也跟着微笑,一副春风满面的模样。
&ldquo哦,想起来了。
&rdquo关铭直拍脑门,&ldquo那是刚从分公司调来的市场部同事。
早就听分公司那边的人说过,他们公司的花魁调到我们这里来了。
&rdquo
&ldquo花魁?这说法可够损的。
&rdquo
&ldquo开玩笑嘛!现在的人谁还没点娱乐精神啊!&rdquo
许冬言笑了笑,又问:&ldquo看样子她和宁时修挺熟的。
&rdquo
&ldquo估计也是有些业务往来吧,酒桌上认识的,也说不准。
&rdquo
许冬言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ldquo看来宁时修身边女孩子不少啊。
&rdquo
关铭感慨道:&ldquo那是!像宁总这样事业有成、长得又帅、人又好相处的黄金单身汉,肯定走哪儿都有女孩子围着转。
&rdquo
许冬言冷笑一声,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宁时修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从操场的一角收了回来,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身边的女孩似乎刚问过他什么问题:&ldquo抱歉,你刚刚说什么?&rdquo
&ldquo我们部门有个女孩子特别仰慕您,一定要我帮她打听一下&hellip&hellip&rdquo
女孩子没有说下去,宁时修问:&ldquo打听什么?&rdquo
女孩子看着他,有点为难。
宁时修笑了:&ldquo问吧,你刚才不是已经问了吗?&rdquo
&ldquo那我可问了啊,您是&hellip&hellip单身吗?&rdquo
宁时修想都没想就回答说:&ldquo不是。
&rdquo
那女孩愣了一下,继而是一脸失望:&ldquo谁那么幸运啊?&rdquo
宁时修没有回答,反而是看着许冬言和关铭的方向问她:&ldquo站在关铭旁边的那姑娘你认识吗?&rdquo
女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斜眼看他:&ldquo她啊,知道,性格出了名的难搞。
&rdquo
宁时修微微挑眉:&ldquo是吗?&rdquo
&ldquo我也是刚调过来,听我们部门一个大姐说的。
&rdquo
许冬言发现那两个人竞齐齐地看向自己,她连忙收回了目光,可刚才那两人的&ldquo友好互动&rdquo已然被她收进了眼底。
关铭发现许冬言面色不善,关切地问她:&ldquo怎么了?不舒服?&rdquo
许冬言连忙说:&ldquo没&hellip&hellip没&hellip&hellip没事。
&rdquo
&ldquo哦,想喝什么饮料,我去买。
&rdquo
许冬言想了一下说:&ldquo热的就行。
&rdquo
&ldquo行,等我一下。
&rdquo关铭摆摆手,朝着运动场边的便利店小跑过去。
阵风吹过,许冬言将衣服拉链往上拉了拉。
她也不再去管宁时修,只是百无聊赖地看着场边准备入场的&ldquo运动员&rdquo。
看到关铭离开,宁时修低头对身边女孩说:&ldquo不好意思,先失陪了。
&rdquo说着便朝许冬言的方向走过去。
许冬言不知道宁时修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边。
&ldquo我说让你多穿点,你偏不听。
&rdquo
她吓了一跳,回头看是他,又漫不经心地将目光移开。
想到刚才他身边那位"花魁&rdquo姑娘,她说:&ldquo这满场的女人都穿得差不多,你怎么不去管管?&rdquo
&ldquo别人我管不着。
&rdquo
&ldquo我你也管不着&hellip&hellip&rdquo
宁时修看着她,想到刚才那姑娘的话,用&ldquo难搞&rdquo这两个字来形容许冬言还真不算过分。
他笑了:&ldquo管不管得着是一方面,想不想管是另一回事。
&rdquo
&ldquo那也得问别人稀不稀罕!&rdquo
这时候关铭捧着两杯叻叫作走过来,看到宁时修,他不禁眉开眼笑:,&ldquo哟,宁总!正巧,两杯咖啡,一人一杯!&rdquo说着一杯递给许冬言,另一杯递给了宁时修。
宁时修知道那杯是关铭买给他自己的,便推托着不要,关铭却特别热情:&ldquo马上要开幕式了,我还有工作,来不及喝,回头我那儿结束了我再去买。
&rdquo
他既然这么说,宁时修也就不再推让,道了声&ldquo谢谢&rdquo便接了过来。
正在这时,主持人的声音从喇叭里传了出来:&ldquo开幕式马上要开始了,请各位工作人员就位。
&rdquo
关铭耸了耸肩:&ldquo我说什么来着?&rdquo
宁时修说:&ldquo那你快去忙吧。
&rdquo
&ldquo好嘞,一会儿见!&rdquo说着他转身跑向运动员入场的地方。
体育场不算大,但相较于两百多人来说,实在显得有点空荡荡的。
宁时修和许冬言随便在观众席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等着开幕式。
不一会儿,音乐声响起,各部门以及各用户单位的代表队按序人场。
许冬言笑:&ldquo突然感觉回到了十几年前。
&rdquo
&ldquo你那时候会老老实实看比赛吗?&rdquo
&ldquo不会。
&rdquo
&ldquo那干什么?&rdquo
&ldquo听音乐,看小说,要么趁班主任不在的时候溜走。
宁时修笑:&ldquo你果然很&lsquo难搞&rsquo。
&rdquo
许冬言转过头看着他:&ldquo为什么说&lsquo果然&rsquo?&rdquo
宁时修没再说话,喇叭里许冬言公司的老板已经开始致开幕词,无非是感谢完用户再感谢员工。
感谢员工时他特别提到了一个人,就是许冬言的领导刘科&mdash&mdash在任何消息都没传出的情况下,刘科竟然被升为副总。
三十五岁的刘科只比陆江庭大两岁,这个年纪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他还是第一个。
&ldquo爬得真快。
&rdquo许冬言双手捧着杯子,嘴巴搭在杯沿上几不可闻地说。
宁时修微微侧过脸:&ldquo你猜下一个会是谁?&rdquo
许冬言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ldquo谁?&rdquo
宁时修朝着主席台前扬了扬下巴:&ldquo我猜是刘科的关门弟子,你那好师兄关铭。
&rdquo
许冬言只顾揣测着宁时修的话有几分灵验,完全忽略了他语气中那极难察觉的一丝讥讽。
她点点头:&ldquo确实再没有比他更合适做我们下一任部长的了。
&rdquo
她一回头,发现宁时修又在看表,这已经不知是今早的第几次了。
她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便问:&ldquo你今天是不是有事啊?有事就走吧。
&rdquo
宁时修却说:&ldquo能有什么事?&rdquo
其实他还是有些担心刘江红的,他不想被刘家人和陆江庭看出来,所以刻意没去医院陪着。
可是不在医院,他却很想了解医院那边的情况。
电话不好打得太频繁,他只能在这边心不在焉着。
开幕式很快结束了,接下来的就是各项比赛。
许冬言又问宁时修:&ldquo你什么时候走?&rdquo
宁时修诧异地看了她一眼:&ldquo当然是结束后,怎么了?&rdquo
&ldquo你们用户代表不是给个面子露个脸就好吗,还真要上场比赛?&rdquo
宁时修振臂深呼吸:&ldquo反正很久都没活动过了,正好活动一下。
&rdquo
许冬言若有所思地发了一会儿呆,起身走下观众席:&ldquo那边项目快开始了,我先过去了。
&rdquo
&ldquo对了,你报了什么项目?&rdquo
许冬言背对着他摆了摆手,任凭他在身后怎么问,她都全当没听见。
走到关铭身边,她瞥了一眼他手上的秩序册:&ldquo我的项目什么时候开始?&rdquo
&ldquo快了。
&rdquo
&ldquo现在还能退赛吗?&rdquo
关铭诧异地看她:&ldquo当然不能了。
&rdquo
这时候男子青年组的短跑运动员正在跑道上准备,随着发枪声响起,两人都不再说话,怔怔地看着运动员像离弦的箭一样跑向了终点。
&ldquo这是特招的吗?&rdquo
&ldquo不是。
虽然挺快,但也只是普通水平。
&rdquo
&ldquo这只是普通水平?&rdquo
关铭看了许冬言一眼。
许冬言也没再多问,或许女子组的水平能更普通一点。
没多会儿,广播里开始播报刚才参赛选手的成绩。
许冬言又问:&ldquo每个人的成绩都要报吗?&rdquo
&ldquo是啊,你上学时候没参加过运动会?&rdquo
&ldquo当然参加过。
&rdquo许冬言无所谓地走向旁边的看台。
她报的是女子1500米,再下一个项目就要轮到她了。
她朝着刚才宁时修停留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那边看台上已经没有人了。
她暗自庆幸,这么无聊的比赛,想必他也不会太关注。
又等了一小会儿,关铭来通知许冬言去准备。
站在跑道上,她才发现同组的运动员都是比她入职晚的小姑娘,看样子就很能跑。
她心里打着鼓,冷不防听到不远处一声枪响,她连忙调整状态,跟着身边的人冲了出去。
不远处的看台上,宁时修刚和陆江庭通过电话。
刘江红已经进了手术室,正在手术中,目前为止还没什么状况出现。
他刚挂掉电话,就听到一声枪响。
他朝着场上跑道看去,一个纤瘦的身影正逐个超过其他人,没一会儿就跑到了领先的位置,远远地超出第二名好大一截。
他不由得笑了笑,这个笨蛋!
果然,几分钟以后,原来跟在许冬言后面的人纷纷超过了她,许冬言原来的优势已经全然不见,很快就垫底了。
结果也是可想而知:当众人都结束了自己的赛程,她还在场上孤零零地跑着&mdash&mdash这是最尴尬的,也是许冬言最害怕的。
再加上一想到宁时修可能在某个角落里看着她,她就觉得自己像个煎蛋一样,被烈日煎出刺刺啦啦的声音。
宁时修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她这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慢。
不算长的1500米,许冬言却觉得自己几乎耗尽了生命才将它跑完。
等她的成绩一出来,整个赛组的成绩也就出来了&mdash&mdash其他人的成绩基本都在7分钟左右,她却跑了足足11分钟,也算是破了一项纪录。
宁时修远远地看着她半弯着腰喘着气,不禁有些不解:就这速度,怎么还想到报长跑?
可是很快,他就明白是为什么了。
许冬言还有个项目是跳高。
她算是同组参赛队员中个子较高的,在不专业的比赛中,这应该也算是一个优势。
可是她跳了几次,就没有一次是从杆子上越过去的。
负责这项目的人中有关铭,在许冬言连续摔了好几次后,他有点不好意思:&ldquo真没想到你这么不擅长跳高!&rdquo
许冬言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关铭跑到其他工作人员那边耳语了几旬,然后轮到许冬言时,杆子就降到了一米。
关铭回到许冬言身边:&ldquo一米,没问题吧?&rdquo
许冬言微微眯眼,点点头,这都跳不过去,她真的就没脸见人了。
可结果依旧令人惆怅:之前几次许冬言都是抱着杆冲向垫子,这次换成坐在杆上倒向垫子&hellip&hellip到最后也没有一个成绩。
宁时修远远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看到她耷拉着脑袋退出人群,他跟了上去。
虽然比较丢人,但许冬言一直还抱着一点侥幸,或许宁时修提前走了,只要他没看到就好。
可她没想到,她正要离开时,他就出现了。
这显然不是巧合,他不但看到了,而且从他出现的时间点可以推测,他应该是在某个角落里看到了一切。
许冬言原本就不怎么样的心情,此时更加糟糕了。
宁时修没提比赛的事,只是问她:&ldquo回家吗?&rdquo
许冬言看了他一眼,赌气没说话。
宁时修不觉勾了勾嘴角:&ldquo中午请客吃饭吧?&rdquo
许冬言挑眉看他:&ldquo凭什么?&rdquo
&ldquo你长跑破纪录了,哦,还有,刚才那一招猛扑跳高杆也完成得很漂亮。
&rdquo
他既然看到了,不安慰她也就算了,还跑来冷嘲热讽!许冬言只顾着咬牙切齿,完全没注意到两人正路过一个篮球场,她正要张嘴还击,一个篮球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了她。
&ldquo小心!&rdquo有人提醒道。
许冬言回过头,但已经来不及去挡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篮球飞向自己的脸。
刹郡间,她心里万分惆怅:今天真是诸事不宜啊!
就当她闭上眼的前一瞬,身后突然伸出了一只手,轻巧地挡开了那只篮球,替她化解了又一场尴尬。
不远处的男孩捡到球,笑着说:&ldquo谢了,哥们儿!&rdquo
许冬言回头看,宁时修垂着眼皮看她:&ldquo反应真慢,不会躲也不会挡一下,你是不是小脑发育有问题啊?&rdquo
&ldquo你有种当着我妈的面儿说!&rdquo
&ldquo都不行,我怕她老人家配合我,那你不就更生气了?&rdquo
&ldquo你还知道我会生气?&rdquo
许冬言正要发作,却被宁时修一把拦住,低声在她耳边说:&ldquo走吧,除了我没人敢笑话你。
&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