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穿上。
”陆忱把牌递给她,“接受就发牌。
”
方胥想到衣柜最角落那几件不可描述的衣服——女仆装,兔女郎,猫娘装,还有各种奇奇怪怪,布料少得可怜一言难尽的款式,全是结婚的时候她大学舍友送的,之后就被她压在角落里不见天日,羞耻啊!
她挣扎了下,“那留底的三张牌你拿去,我要先出牌,不行就不玩了。
”
明目张胆的违反规则,又要先出牌,又不要留底的三张牌。
陆忱让她,没说什么,“你可以先走两轮,我让你过。
如果这样你还是一次都赢不过我,衣服就要挨个穿。
”
方胥从小就是学霸,和街坊邻居斗地主算牌算的很稳,几乎没怎么输过。
但陆忱表情太不动声色,方胥了解这个人,越是平静,越是能两局玩死你,自信因此少了一半。
“上次在那个山顶别墅,你换牌了吧?”她想起什么,打了个预防针说:“在家里玩可不能出千哦。
”
陆忱笑了下,有些意外,“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方胥摇头,“我这点眼力当然看不出你换了牌,只不过当时发牌的是关鹤的人,他们是开赌坊的,怎么说都是出千高手。
既然给关鹤发的牌是豹子,那给你发的怎么都不可能是235,你换了牌,但是他们眼拙看不出来,就只能认栽。
”
陆忱脱下外套,和她一样盘膝坐在地毯上,挽起两边衬衣的袖子,说:“跟你玩,怎么都用不着出千。
”
方胥见他把袖子全部挽了上去,坦坦荡荡,这才放心的开始发牌。
事后方胥每次想起这件事情,都觉得自己的脑子进了水。
发着三个人的牌,实际只有两个人在打,怎么算都是在盲打,只能纯拼手气和技巧。
方胥好不容易有一把手气好,抓到一副□□,四个K截住了他的四个6,结果转头就被对方一对王炸轰了下来。
手气和技巧都拼不过,她这一晚上输的丢盔弃甲,很是惨烈。
接近十二点的时候,她已经有些困了,靠在沙发腿上说:“不玩了,我赢不过你,不就是女仆装么……”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牌零零散散的落在她手边,等他倒杯水回来时,她已经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睡着了。
春晚上主持人已经开始倒计时,陆忱抬手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
嘈杂声戛然而止,他低头收牌,窗外很快有烟火升空,一朵朵划出长长的尾线,在夜空上迸射出璀璨夺目的光彩,绚丽已极。
整个世界也似乎在那一刻一下子被照亮,连同她的眉眼。
他垂眸,视线落在她熟睡的脸上,很长时间。
方胥浑然不觉。
她睡颜宁静,安然。
陆忱俯身去抱她,她还有一些意识,眼睛倦怠的睁开一条缝,看到他清晰的眉眼。
他眼睛像是藏着什么,温和柔软的情绪,猝不及防的被她撞见了。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含混不清的说:“陆先生,新年快乐。
”
“嗯。
”他笑了笑,吻落在她的唇角,轻轻地,“新年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