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灯火透亮,里面是欧式的装修风格,方胥看到壁炉前有一张很长的紫檀木桌子,上面铺着质地柔软的暗红色桌布。
桌子上放了个欧式的烛台,有点烛光晚宴的气氛。
楼梯上一个人走了下来,是个中年微微发福的男人,方胥见过他,这人是个很厉害的赌徒,之前被她查封的赌场就是他开的,他在道上成名的时间也很早,似乎是叫关鹤。
男人手上戴了串佛珠,正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看到方胥后,缓缓走下来说:“方小姐可真是年轻有为,才刚刚毕业,就已经有了不少辉煌战绩。
”
方胥不知该如何作答,但到了这个境地,不想死肯定是要低着头周旋的,便轻声说:“我那个时候不懂事,您别和一个小姑娘计较……”
那中年男人笑了笑,说:“有意思。
”
刚说了几句话,别墅外就跑进来一个保镖,低声对关鹤说:“关爷,陆家的车到半山腰了。
”
那中年男子收起手上的佛珠,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气,有些意外,“比我想象中要快。
”
保镖走在前面替关鹤打开门,有风带着雨中的雾气飘了进来。
方胥看见别墅外一辆黑色的布加迪正好从远处开过来,很漂亮的一个侧转后,稳稳停下了。
大雨中,左侧下来一个人,应该是司机,他撑开一把黑伞去右侧弯腰开门。
右侧车门开后,一个颀长的身影走下来。
雾蒙蒙的雨中,这道身影清冷的让她不敢抬头,只一眼她就认出是陆忱。
他这次没有穿西装,身上是一件挺阔的黑色大衣,一段时间不见,他还是彬彬有礼,绅士斯文。
旁边的人为他撑着伞,雾气很重,加上伞落下的阴影罩住了他的脸。
方胥似乎迎着他的目光,看到他淡淡瞥了她一眼。
她很不确定。
关鹤走出门迎接,语气有点意味不明,“陆先生来的真快。
”
陆忱笑了笑,“关爷的邀约,陆某不敢怠慢。
”
进了别墅,司机收起伞退下了,关鹤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忽然问:“陆先生玩牌吗?”
陆忱神情很淡,“关爷是开赌场的,我这点微末技艺,实在拿不出手。
”
“怎么会。
”关鹤在长桌一端坐下,请他入座,“听说先生牌技很好,只是玩一局暖个场子罢了,又不加筹码,陆先生这都不肯赏脸?”
陆忱脱下外套递给司机,在长桌另一端坐下来,“外人谬赞罢了。
”
“陆先生谦虚了。
”关鹤忍不住眯眼,“听说澳洲赌场那一次,先生赢到了最后。
”
他招了招手,一个保镖走了过来站在中间开始洗牌。
陆忱看了眼那双洗牌的手,表情更淡,“关爷想怎么玩?”
关鹤的目光也落在那双手上,思忖了下,说:“就玩个最简单的,三张牌,诈金花。
”
陆忱摇头,“这个玩法,不加筹码根本玩不了。
”
关鹤无所谓的摆摆手,“那就加些筹码,陆先生家大业大,应该不介意?”
陆忱笑了下,“当然不介意。
”
牌发下来,三张朝下。
两人都没有明牌,关鹤问,“先生要跟吗?”
陆忱碰都没碰,微微抬眼,“要看关爷的筹码是什么。
”
关鹤终于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的说:“其实今天请先生过来,主要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