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你这样怪罪自己,妈妈也难受,她同样会自责地想,如果不是她非要拽你上车,如果不是她非要阻止你再见我一面,车祸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那场车祸里的当事人,不只是赵芹和楼以璇,还包括她。
要真正从车祸的阴影里走出来,必须是她们三个人双向的理解和释怀。
所以有些话,她必须要说。
楼以璇伏在她怀里安静了片刻,也收住了眼泪。
见其状态平稳,林慧颜温声哄:“因为你是女孩子,因为我只喜欢你,所以我注定是同性恋。
我知道,你也一样。
”
“同性恋”这三个字不应是说不出口的羞耻,更不应是闭口不谈的隐晦。
爱情的本质是相同的,无论是同性恋或异性恋,都是基于情感和情感的连接,没有哪个比哪个高尚或低等。
人人生而平等。
爱情,也如此。
而楼以璇当年想问的那个问题早就不重要了。
那个问题的答案,也早就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当下,是眼前,是历经困苦、失而复得的彼此。
“那张书签,妈妈也给你了?”楼以璇一直以为书签被母亲撕了毁了扔了,却不想时隔九年,久到她都想不起“全文”了,兜兜转转仍被送到了林慧颜的手中。
“嗯,你妈妈把帮你保管的书签、把给你存的金条、把她最宝贝的女儿,全部打包交给我了。
”
“……”楼以璇破涕为笑道,“林老师,那你好富有哦。
”
“是啊,没有比我更富有的人了。
”
父母每年都为自己存金条,楼以璇小学时就知道了,干爸干妈也给陆灵暄存得有。
“我小时候还跟灵暄豪言壮语,说我以后要用金条造一座黄金屋。
她问我,造黄金屋做什么?要学古代人金屋藏娇啊?我说不,我是藏我自己。
”
“林老师,”她抓住林慧颜抚在自己耳边的手,“我的愿望好像实现了。
”
“嗯,实现了。
”
林慧颜掌心收获小猫的一个吻,听到楼以璇小心翼翼地问:“那这样会让你有心理压力吗?会觉得是一种情感要挟吗?”
“不会。
我……”
“林慧颜。
”楼以璇很着急似的,连名带姓叫她一声,“你答应我,如果我或我的家人让你感到不舒服了,让你有压力了,你一定要说给我听,我会尽力地去改、去解决的。
”
“……”林慧颜不解,不解楼以璇为何总是怕给她压力,为何总是宁肯委屈自己也不愿令她为难半分。
“快点,你快点答应我。
”
“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别急,也别怕。
”
楼以璇屏住呼吸。
怎么可能不急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