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问。
松之秋想了想，却道：&ldquo大道至简，在悟而不在推演，刻意去想，反入迷障，自然而然，却都懂了。
&rdquo
杏未红点头：&ldquo还是在说我笨嘛。
&rdquo
说是这么说，她的语气里却不见愤懑恼恨，反倒是有几分怡然自若。
这是接受了真实的自己后，方才会有的恬淡。
松之秋不由再次望向了她。
杏未红的形貌始终保留在死亡的那一刻，但眼神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昔年活着的时候，这双眼睛是一潭死水，干净却无波澜，如今却成了一汪明亮而澄澈的湖泊，与人对视的时候，会泛出粼粼的波光。
毫无疑问，这是活水才有的灵气，更难得的是，水面不曾变得浑浊汹涌，依然保留了过去那一份难得的洁净。
他轻轻叹息。
冲霄宗分别时，她犹且挣扎在茧中，此时却已破茧成蝶。
世上最惊心动魄的美，莫过于蜕变。
&ldquo阿红。
&rdquo他问，&ldquo接下来有什么打算？&rdquo
杏未红想想：&ldquo有一个人，五十年后我会再挑战他，直到把他打败为止。
&rdquo
松之秋颔首，又问：&ldquo假如有一天，你打败了所有人，该何去何从？&rdquo
&ldquo那是以后的事，等我做到了再说。
&rdquo
她不喜欢去想什么以后，没有意义，人生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变化，也许明天就死了。
而这一刻也不知道下一刻的自己会怎么想，又何必费精力呢？
&ldquo这样啊。
&rdquo松之秋不置可否。
杏未红看了看他，跃下竹榻：&ldquo聊完了，我要走了。
&rdquo
他似乎惊讶：&ldquo你才来一刻钟。
&rdquo
&ldquo我只是来看看你，看到了，也说过了话，就可以走了。
&rdquo她伸了个懒腰，活像是抽芽的柳条，迸出勃勃生机。
&ldquo乘兴而来，兴尽而归，随心所欲四个字，你倒是悟得真味了。
&rdquo松之秋道。
杏未红偏头，眼如水杏：&ldquo你是在夸我，可我觉得话里有话&mdash&mdash少庄主，你知道我笨，能不能有话直说？&rdquo
&ldquo即是随心所欲，你来这里，亦是心之所向。
&rdquo他笑了，问，&ldquo我很好奇，这里有什么吸引你过来呢？&rdquo
杏未红不假思索：&ldquo我。
&rdquo
松之秋淡淡道：&ldquo肉身不过皮囊，何况我也不认为你多留恋那具身体。
&rdquo
&ldquo这样啊，还有别的原因吗？&rdquo她仿若认真地思考了会儿，苦恼地说，&ldquo我想不出来，不知道。
&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