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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南风咄兮尽入妄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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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吟沉吟未语,在静可闻针的闺房之中轻步微挪,缓缓踱至左侧的小厅,撂起珠帘,帘后置着香榻与一方漆木矮几,并无异状。

     她眸光掠过几上绣着交颈鸳鸯的绣品,旁边放着一册诗书。

    她信手拿起,略略翻看,倏地,一张花笺从书页的夹缝之中飘落在地。

    拾起瞧去,笺上写着“亥时三刻,沉香阁相候”九字。

     她将花笺递与走过来的沈度,沈度接过一瞧,“是女子的笔迹。

    ” 徐长吟眸光略动,将花笺叠好放入了袖中,忽而朝他嫣然一笑,指向院外的婢子:“师傅,徒儿瞧那位妇人害怕的紧,师傅何不去安慰安慰?” 沈度微自怔忡,“安慰她做何?” 徐长吟似笑非笑将他打量一番,意有所指的道:“徒儿可是瞧见了,来此的路上,那位妇人偷瞧师傅的次数可不下十次。

    师傅不若趁着她害怕,多相安慰。

    ” 沈度瞬即恍然,旋即有些困窘,这位徐小姐难道是要他牺牲色相套取消息不成? 徐长吟含笑望住他,虽未语,却一派他非去不可的态度。

     沈度无可奈何的无声一叹,四下瞧瞧,屋中并不似有何危险,但仍关切的叮嘱一句:“当心点。

    ” 徐长吟点头,随即便将沈度送出了房。

     幽静的闺房之中,只余下了徐长吟一人。

    她在房中踱来踱去,走了几步,突地闭上双眸。

     事有蹊跷,如真有第三人,为何要藏起高小姐的尸身,而不出来指证施靖仪? 陡地,她伫足睁开眸,缓缓侧首,眸光灼灼地望向了南壁悬挂的美人抱琴图。

    画中的女子不施粉黛,颜色却宛如朝霞映雪,蛾眉淡扫,秀眸含笑,端是位柔情似水的丽质佳人。

     她凝眯观察半晌,轻步上前,将脸蛋贴在了画上。

    一缕极轻的细风刮过了她的脸蛋! 她倏地踏凳取下画,画后的墙壁并无奇特之处。

    她伸掌贴在壁上,一寸一寸的游移。

    突然,她蹲身下去,仔细察看墙脚之处。

    墙与地面严丝合缝,看似并无异,然仔细一瞧,却能发现墙脚处有一道淡淡的划痕。

    她眸光微动,从怀中摸出一只木簪,在墙脚轻轻划动。

    倏然,一记轻轻地“喀嚓”之声响起。

    她立即贴耳上去,墙内传来极其细微的滚珠之声。

     暗门?果然有名堂!她眯起双眸,高上云一介大家闺秀房中,房中为何会弄一道暗门? 忽地,她又贴耳于墙上。

    一记微微呼吸声若有似无地从墙壁里传出,仿佛正贴在墙后呼吸着。

    她渐渐扬高唇瓣,退了开去,复将画挂好如初,语气喃喃:“施大人过几日就能出狱完婚,怎么还要来查这里?这屋中也没瞧出甚么名堂,且先回去复命好了。

    ” 话落,她神色如常的走出了雅阁。

     院外,沈度正面带困窘的与那名婢子说着甚么,那婢子紧挨着他,只差没贴到他身上了。

     徐长吟悄声一笑,走将上前,解了他的围:“师傅,已布好阵式。

    ” 沈度一听她声音,立即退离那婢子三步远,连声道:“好极好极,如此便只待子时开坛作法即可,必能让高小姐早登极乐。

    ” 徐长吟连声迎合,那婢子微有不满的瞪她一眼,显是在责怪她的不识时务。

     沈度边走边道:“明日子时再行前来。

    ”说话间,径自绕开那婢子往外走去。

     徐长吟见他一幅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不甚厚道的扬起了唇瓣。

    回到正堂,与高夫人说与了明日来此作法之事,沈度又清傲地拒绝了高夫人所赠银财,与徐长吟离开了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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