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云外去了,只是怎么也没相到,皇上竟这般绝情,想当初他待严小周那光景,只以为闹过一场,过些日子消消气也就好了,哪想到他……`
东袖恨得牙痒,抹了抹眼泪和血渍,再不留恋什么,转身便走。
跌跌撞撞的到了乾坤殿外的那条小路上,四下里屋檐高耸,异常的显得昏暗。
东袖心里有事,也没往两边看,只觉得整个身子一轻,就被人拽进了旁边的暗门里。
东袖头皮一阵发麻,知道宫里有许多人,就是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做掉的。
正在胡乱揣测间,听得那人在耳边低声道:“东袖姑娘,我知道你一心为了你家大人好,他如今在宫里也没有出路了,你愿不愿意救他出去?”
东袖迟疑的斜了眼望他,天色太暗,什么都看不清楚:“私自出宫……可是死罪……”
“这你放心,已有人替他安排好了,你只跟你家大人说,人头业已带到,让他在明晚子时亲手去取,他也就明白了。
”
东袖不禁问道:“你到底是……”
那人似是笑了一下道:“姑娘就不必问了,大家都是浮草似的一条命,受了人家的恩慧。
便是拿命来抵,也是甘愿的。
”
东袖半信半疑,轻飘飘的又被推回了原处。
整个人做梦似的回到了住处,与小周一说,他却并不十分意外,沉吟了半晌道:“倒真是个有心人。
”
东袖道:“如此说来,这是你的故人了?”
小周道:“却也说不上故人,不过这份大礼却是我亲口向他要的,若不去拿,实在不合礼数。
”
东袖没说话,静了许久才道:“走了也好。
”
小周道:“脸肿的这么厉害,就不要撅着嘴说话了。
”
东袖气的抹眼泪:“看我摔成这个样子,你开心的很是不是?”
小周道:“你这摔法倒古怪,竟是在地上结结实实的滚了两遭》“
东袖一时语塞,小周轻叹道:“何苦去讨人嫌。
“
转眼便到了隔天的晚上,东袖总是有些惊悸,时不时的要到门外去张望一下。
天色阴沉沉的,却是有点要下雪的意思,一直等到将近子时却也不下,越发的让人憋气。
东袖服侍小周和衣躺下了,熄了外屋的灯,自己却在间地里坐着,怕人疑心,一动也不敢动。
好容易熬到子时一过,窗口处便有人轻轻的敲了两下。
东袖一跃而起,到屋里唤起了小周,用忙脚乱的给他披上一件翻毛大氅,又替他整好了衣襟,一直送到门口处。
门后果然藏了一个人,脸却隐在暗影里,一手拉了小周道:“快走!”
东袖一把抓住了小周的手,轻声道:“既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这宫里,哪里是人呆的地方。
”
小周望着她,忽然间笑了一笑::“傻东袖,我怎么会拖累你。
”
东袖一怔,心急火燎的还想再说些什么,他却轻轻拂开了她,随那人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