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等有时间了,还是带你回国做一下体检。
”
徐晓风整个身体都是软的,被俞洲搂在怀里,困意又上来了,低声问:“家里消气了没有?”
俞洲捏着他的手心,道:“我家里不会真把我怎么样,外公早就知道我们的事,林温泽现在也生不出别的孩子了。
何况……他们私心里是希望我和徐家捆在一起的,不过因为上次闹得太大,一时面子上过不去。
”
徐晓风听出他的潜台词,埋头咳嗽了几声,肺部痛得越来越厉害:“所以,我妈妈又在公司的事上为难你了?”
俞洲顺着他的背脊,笑道:“她生气是应该的。
”
徐晓风:“宋秋前两天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过年。
”
俞洲“嗯”了一声:“想回吗?想回我陪你。
总要过妈妈这关,老躲在外面也不是办法。
”
这句“妈妈”让徐晓风愣了半拍,被他语气中的自然震惊到,忍不住掀开眼皮看了俞洲一眼:“……哪个妈?”
俞洲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我们的妈妈。
”
徐晓风:“……”
他又是一阵咳,咳着咳着忍不住笑了。
俞洲再给他喂两口水,道:“如果她准备打断我的腿,老师一定要护着我点。
”
徐晓风道:“那今年先不回吧,你的腿要紧。
”
顿了顿,他又道:“我其实也不是很想回家过年,每次在徐家过年的时候,总有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自己是个局外人。
”
“为什么这么说?”
徐晓风垂下眼睛,道:“妈妈看起来似乎从小偏心我,对宋秋不闻不问,对我无微不至,但我觉得她与宋秋之间才是真正的母子,她和宋叔曾有过家庭,在柴米油盐中生下宋秋,是有人味的。
而我更像她创造出来的一个作品,精挑细选,认真打磨,直到得到满意的实验结果。
”
这么说似乎有些过分冷漠,但俞洲只是将他搂得更紧,亲吻他的鼻尖,道:“我明白。
”
“我也是,”俞洲说,“无论在林家还是在秦家,年总是过得没什么意思。
”
两人对视两秒。
许多话心有灵犀,不必再用词汇去表达。
他们出生在最显赫、最花团锦簇的家族里,却除了彼此以外一无所有。
他们是一个死结,因为缠得太紧,早就长到一起去了,哪怕产生矛盾,也永远都不可能再分开。
俞洲玩着他的小拇指,又道:“今年除夕,我带你去看烟花大会。
快快好起来,再不好就赶不上了。
”
徐晓风也笑,点点头。
两人又聊了一些再家常不过的小事,聊着聊着,徐晓风因为高热的原因精神不太跟得上,眼皮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