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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兄妹接受的家训是不许说脏话,不许骂人,不许在背后妄议他人是非。
林耐就要坐不住,顶回去,听到他接着说:“抓头发很蠢,下次记得用脚。
”
哥哥,这,这是在教她打架?林耐登时想学海豹鼓掌,土拨鼠尖叫,她就知道,哥哥是站在她一边的,无论她对与错,哥哥永远都是她背后的男人!
她跪立起身,上身趴在桌面握住哥哥的手,激动不已,“哥哥,你在担心我,对不对?”
小姑娘热切的反应纯真而直接,林仲不着痕迹抽出手,淡声说:“你是我妹妹,当然会担心你。
”
林耐欢快绕到他一侧,坐在他腿边,下巴搁在他膝头,抓起他的手覆在自己发顶,透着渴望的眼神可将人一颗心浇得溺醉。
“哥哥,你好久没有这样了。
”她语速放慢时,音色甜醇,如同藏了个挠人的钩子,勾得人尾骨酥痒。
林仲始终面色难辨,他躬下身,脸缓缓靠过来,像是要同她接吻。
林耐紧张屏气,只是哥哥精准停在安全距离外。
“林耐,”他叫人名字,总给林耐一种情人缠绵间才会有的错觉,“你长大了。
”
林耐不明所以,怯懦着问:“长大了,哥哥就不能这样吗?”
这不是亲吻,不是牵手,不是拥抱,并不属于恋人间的必要行为。
它可以存在于友情,亲情里,甚至于宠物和主人,大人和小孩。
难道为了和自己避嫌,哥哥连这么点接触都要斩断吗?林耐百思不解。
林仲抬起她的下巴,拇指轻抚着她的花瓣似的饱满潋滟的嘴唇,“你懂我在说什么。
”
“我不懂,”林耐固执望着他,“这样有什么,明明,明明之前都好好的,为什么,大学后,呜。
”怨着怨着,她脆弱的泪腺防守失效,珍珠般的水珠颗颗粒粒顺着脸颊坠下。
“为什么大学后就不行了?呜,你说过,呜,只要我考得好,就可以那样。
是你答应我的,你不许反悔,我不准你反悔。
”
林耐眼泪浸湿满脸,内心被一种失去的绝望从四面八方迅猛包裹。
哥哥这话比直接训斥她,用通天的道理拒绝她,还令人心痛。
她不要和哥哥做同个屋檐下的陌生人,绝对不要。
林耐乍然爬起来,钻进他怀里,双臂抱住他的脖颈,泣不成声,“哥哥,求求你,你看看我,好不好?我保证,永远都不会打扰你,我再也不贪心了,我一定不让自己继续喜欢你,求求你,求求你,留下这个好不好?”
她一字一句问得无望而悲戚,犹如巨浪中最后抓住的浮木。
022
林仲眸内划过一抹赤红,身上抱着他的人如受伤哀泣的小兽,誓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在此刻耗干。
他微闭上眼,重新睁眼时,神色已是一片清明。
“哭完了,就下来。
”
“我不要,”林耐做着最后无用的挣扎对抗,双臂楼得更紧,“我不要。
”
她曾被林母冠上缠人精的名号,小小的年纪,最会用眼泪和卖萌讨乖的攻势缠人,缠得你晕头转向,什么都愿意给她。
这一套,她认为从未在林仲这儿起过效果。
但是现在,毫无办法,没有人能告诉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