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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我决不允许这样的女孩进我们家门,而且,我也不希望我们王家的后代遗传上这样的病!” 哈!原来如此!我好笑地看着她,说:“阿姨,这是您自己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诧异地看着我:“你不是和他相爱吗?嗯?我现在不反对你们了,你们继续相爱,请你们继续相爱!” 我简直崩溃了:“阿姨,你以为你是谁呢?你不是太后,你的儿子也不是太子!不是你说谁做你的儿媳妇谁就愿意当你的儿媳妇!是的,过去我们的确相爱,可是在阿姨您的折腾下,我们彼此伤害,已经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 她愣住了,她大概没想到我会拒绝,以为我应该是感激涕流地答应她。

    她像个化石般地站了半天,讷讷地问我:“你还爱他吗?难道你不爱他了吗?” 我凝视着她,直率地告诉她:“是的,我想我大概已经不爱了!你认为我们的感情能经得起您老人家的折腾吗?我已经被过去我对他的爱折腾得千疮百孔了。

    ” 她急了,一把捉住我的手,激动地说:“请你一定要帮我,否则我的儿子就完蛋了!他……他为了跟那个女孩在一起,彻底地不回家,他说他要照料她到死!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我什么办法都使尽了!就连打电话通知他我病重他都不肯回来,我……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阿姨,我想你大概这招已经用得过多了,他已经麻木了!对不起,我不能帮你!我也没有办法帮你!我和他真的不可能的,永远的不可能了!” 她不死心地说:“你们曾经那么相爱,那么相爱……那我要怎么办?帮帮我吧……” “对不起阿姨,那是您自己的私事!我无法帮你!”我微笑着说。

     她无奈地离开了。

     我走到卫生间用冷水冲着自己的脸,我抬起头,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我的长睫毛在自己的注视下不停地颤动,眼珠是濡湿而清亮,眼神是锐利而凌厉的。

    我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说:“这一切多么好笑啊!多么讽刺啊!对吗?” 拍毕业照的时候,我穿着学士服一脸庄重地站在同学之间。

    望着一张张熟悉和半熟悉的面孔,我突然发现自己只能寥寥地叫出几个同学的名字。

    毕业照拍过后,我脱下学士服立刻奔往公司埋身在一堆文件中。

     散伙饭这天,我回到学校校园,电台里放着理查德的钢琴曲,没有瑕疵的音乐如同水一般的流泻。

    我把自己的书啊碟啊之类的宝贝全部送给了一个低年级的老乡后就离开了学校,我没有去参加什么散伙饭。

    已经有那么多的离别,何必再为离别举行仪式呢? 在跨出大门前,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学校。

    依稀中,我似乎看到了笑得没心没肺的阿千、温和的小牛、酷酷邪邪的王浩、大大咧咧的马龙、温润如玉眼神忧伤的宋从限,他们向我走来……他们脸上的笑容让我痛得无能为力——像是有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剜我的心。

    我感觉不能呼吸,眼前一片漆黑。

    我说不出话,听不见音,我想要伸手去触摸他们的脸,可是他们的脸却变得模糊了,渐渐散了。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天一点点暗下来。

    有几只黑色的鸟在青青的树上飞来飞去。

    天空越来越低,渐渐覆盖了一切,影子,声音,图像,在黑暗中像船一样沉没! 流年多少事,一霎光阴寒! 再见了,我的青春,再见了,我的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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