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的儿子,还吃过他亲手做的东西,太传奇了!”
“喔。
”
姜艾的语气淡淡的,神情木然,凌汐以为老姐没想起来:“就是莫非以前那个哑巴哥哥,大高个、瘦瘦的,很帅,做东西特别好吃,还会带我们做杯子那个,你以前最喜欢带我和嘉言去他家了。
”
“嗯,我想起来了。
”
姜艾十分平静,像是对话题并不感兴趣,重新拿起资料看起来,凌汐见她再不提收训的事,见好就收,赶紧窝回被窝搂着姐姐睡觉。
那天晚上,姜艾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自己回到了高中的时候,看见门口新开了一家咖啡店,店外的花草丰茂,二十出头的小老板虽然不会说话,却是她见过的最温柔的人。
他精心侍弄花草,泡制咖啡和西点的手艺绝佳,得闲了会在小工作台做各式各样的陶瓷,每个常去点东西的人都会得到自己专属的杯子。
遇到强行乞讨的叫花子上门,他就站在柜台边,和气而耐心地听他们唱着平调乏味的祝词,还给每个人斟一杯茶。
她强行出头把人骂走,他竟然给跟在后面的小叫花打包了两块糕点,笑着送人离开。
那个时候,她还不到懂得男人温柔有多珍贵的年龄,觉得他懦弱又同情心泛滥,活该被人欺负。
可是后来她发现,他常在外面的小几上备下茶点,那些脏兮兮打秋风的人也有专用的杯子,一样精致美丽,挂在花架旁随取,有时候没客的时候,他还会安静地听他们聊天,听得很认真,没有一丝敷衍。
再后来,这一带的地痞也常来坐坐,有付钱的也有不付钱的,但没有人为难过他。
她还见那些乞讨为生的叫花子偶尔也会压上几张折叠得很整齐干净的钱在杯子下面,如果进店了,会期期艾艾地强调着:陈老板,我们洗过手了,衣服是干净的。
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了,她只知道每天放学,绕路她也要从莫非过,只要爸妈不在家她就会拉着两个小家伙去吃饭,她还磨着他学做杯子。
那个小小的工作台,茶色的落地窗,浅黄色灯罩,一圈圈微晕的阳光和灯影摇晃着,他隔着两拳的安全距离坐在她身后,她却像被一片暖暖的海洋包围着,看他修长的手指带着她指尖摩挲过瓷泥,温柔却守礼。
姜艾在梦里像十余年前一样,爽利而又大大方方地问道:“陈鸣,我喜欢上你了,你要不要考虑让我当你女朋友。
”
而梦里始终一派从容的陈鸣也再一次惊得将整块坯泥甩得两人满身都是,呆若木鸡,被她凑过去偷到了一个吻。
梦境里的甜蜜到此为止,她落进了可怕的灰白迷雾,那个穿着暗红衣裳、眼神阴鸷的男人,鲜血、暴虐,她支离破碎的求救,森冷、绝望的深渊,她一层层坠了下去……
她四处摸索,惊惶地逃着,却甩不掉无处不在的黑影和桀桀怪笑……
他残虐地洗刷着她的身体,尖锐的刺痛,通体冰凉……
掐在她脖子上的双手,阴冷地仿佛来自地狱,收紧了所有的空气,而他高高在上,带着嘲讽的笑意,看着她挣扎,走向死地……
醒醒,陈鸣,救我……
嘉言,救救我……
“姐!姐!快醒醒!姐!”凌汐焦急的呼喊把姜艾从梦境里拉了回来,她浑身冷汗猛地坐起,大脑一片空白,凌汐惶然地摸着她的脸,“姐,你做噩梦了?你怎么哭了